瞪了她一眼,而后在碧纹的侍候下洗漱更衣。 言妩心情极好地望着她,看着她穿衣打扮妥当后立即飘近前去提醒:“蚂蚱、蝴蝶,可不能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忘了谁的都不会忘了你的。许筠瑶无奈。 她掀帘而出,言妩紧跟在她的身后,一人一鬼走在晨间的青石小路上,竟是难得的和谐。 屋里的碧纹整理好床铺,看到枕边落下的那个护身符,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那焦黑的地方似是扩大了些许。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将护身符珍而重之地收好,锁入了不常开启的箱子里头。 往向阮氏请安的路上,许筠瑶便问起了那日在郑国公府发生之事,得知长命锁是被嘉平县主故意扔进池子里的,她微眯起双眸,冷笑一声。 真是好一个‘不小心’,看来这几年她在宫里装天真可爱人畜无害装得太过成功了,以致教人敢轻易欺负到头上来。 当年文华馆里的几位公主和各自的伴读,虽然彼此间也会有发生点不愉快之事,可一来年纪小,二来也无人敢在宫里撒野,故而大体来讲还是相处得比较和睦的。 可是随着年纪渐长,前有徐婉菁与彭玉琪的太子妃之争,后有三公主在四公主挑拨离间下与五公主渐行渐远。 本就不怎么稳固的平静早已经被打破了。 只很快便有另外的好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便是朝廷大军班师回朝了! —— 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听到有人讨论御驾身边那员小将的英勇事迹,杜诚忠越听便越是羡慕,越听便越是遗憾自己膝下无子。 若是他也能有个延续自己血脉的亲儿子,经他悉心培养,必然也不会比现今这位小将逊色。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教他成婚多年只得一女。 女儿并不是不好,他也一样爱若至宝,只是到底还是有所遗憾。至于继子维亮,终究不是自己的骨肉,也难承继将军府的一切。 他心情郁郁,在同僚的起哄下饮下了花姑娘喂过来的酒,又得了美人一个香吻,愈发惹得众人起哄不止。 纵然他酒量不错,曾有‘千杯不醉’的美誉,可这会儿心情郁结,又被灌了数不清多少杯的酒,待走出酒楼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他推开随从意欲来扶自己的手,步伐不稳地往镇远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侍从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瞧见他似是要跌倒时飞快上前扶上一扶。 “不用你扶,本将军、本将军还没醉到连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杜诚忠打了个酒嗝。 “将军,天快要黑了,夫人在府里恐怕得急了。”侍从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便拿出夫人来提醒。 果然,杜诚忠不再说什么,也不再推拒他欲上前扶自己的动作。 侍从松了口气,扶着他继续赶路。 “哎呦!”行经一处路口时,忽地有一名女子从另一旁的小巷里快步走出,两人躲避不及,那女子便直直地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杜诚忠的酒也清醒了几分。 “没事,是我走路不小心,不关你们的事。”那女子一边捡着散落地上的蔬果,一边回头朝他笑笑地道。 杜诚忠却是愣住了。 这张脸…… “你叫什么名字?我命人送你回去?”明知道不该,可他还是开口问了。 “小女子凌湘,家就住在这附近,多谢大人好意了,我自己回去便可以。”女子久居京城,自然瞧得出这撞了自己的男子非富即贵,抿嘴笑笑,却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凌湘……湘……云湘……杜诚忠有点儿失神,再度望向眼前女子。 像,可是又不怎么像,只那眉宇间那几分的相似,已经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看到。 “不行,天色渐暗,你一个弱女子走路,让人如何放心得下。你且莫要担心,在下姓杜名诚忠,乃朝廷镇远将军,并非心怀叵测之贼人。”他一口拒绝,顺势表明了身份。 凌湘暗喜。 她就知道眼前之人非富即贵,没想到还是位将军…… 随从张张嘴想要说话,可转念一想便又放弃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