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幸见到妈妈, 解开心结后便回归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康复中心, 火锅店,家里,三点三线, 按部就班,偶尔还要和令秋迟出去玩, 忙忙碌碌地过着五月下旬最后的几天。 前几天关于妈妈的事情就好像他做过的一场梦般,梦醒了后, 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无法回忆真切。 星星在云间穿梭,最后还是只有一颗星星。 王愆旸看着在餐厅喝牛奶的元幸, 将领带绕在颈间。 可能还是不放心, 元幸越平静,王愆旸就越紧张,心跳都跟着元幸的动作和表情悸动。 元幸这次是被那求不得的亲情, 被迫面对的现实催促着成长的。它们在他身后挥舞着满缠满了荆棘的鞭子, 如果不前进,没有防备的后背就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起初他倔强,结果被抽了两鞭子后, 不得不迈开步子,大步朝前奔跑起来。泪水涟涟地洒了一路,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而他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循着他留下的泪痕, 每个泪痕上都栽种一朵花,为它们播撒阳光,等着鲜花绽放。 王愆旸最终将手里的领带给丢在一旁,衬衣也换成简单的长袖。元幸此时吃完了早餐,拿上自己的包和他一起出门上车。 “元元。”王愆旸帮他扣上安全带,“今天去外面走走吧。” 元幸疑惑问王愆旸:“不,不去医院了吗?” “不去了。”王愆旸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侧过身子回头看后面的车,“今天带你出去玩,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元幸蹙眉想了想,最终捏了捏斜挎包的带子:“我,我想去医院,医院门口有,有烧麦吃,我想吃的。” 王愆旸将车倒出来,抽空捏了捏元幸的脸:“你刚刚没吃饭吗难道?不行,听我的,今天得出去玩。” “一定要,要去吗?”元幸问,“下午我,我还想上班的。万一遇到了,妈妈怎么办?” “一定得去,我帮你请假,虽然火锅很好吃,但是吃太多火锅是会上火的。”王愆旸继续扯着他的脸,逗他问,“怎么?你是试图用充实的生活来麻痹自己吗?” 元幸一歪脑袋,嘴巴被扯得还漏风:“森,森摸呀?” “没什么。”王愆旸这才收回手,“说你可爱,今天带可爱的你出去玩还不开心吗?” “那,那好的吧。”元幸揉了揉自己的脸,看了看窗外倒退的景色,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结果刚上车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嘴巴吧砸吧砸的,嘟嘟囔囔地在说些什么,含糊不清。 偶尔有些清晰的词汇跳出来,王愆旸仔细一听,发现他说出来的是妈妈,不知又梦到什么,不知这次的星星能否在云间带过一片棉花糖的云彩。 王愆旸继续开车,不知不觉间已经驶出城区,朝郊外开去,甚至还路过了一个收费站。下高速,驶入一片金灿灿的麦田中,不远处有一座青黛色的山峦,车子直直地朝那边驶去。 “开心先生。”元幸的声音传来。 “嗯?”王愆旸正注意着路况,“怎么了元元?” 然后就没声了。 没得到回应的王愆旸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依旧没声儿,王愆旸依旧没注意到元幸是熟睡的状态。等他回头,看到正躺在副驾上睡得香乎乎,留着口水的元幸,只剩下哭笑不得。 窗外阳光正盛,王愆旸伸手把他盖在身上的衬衣拉了拉,免得晒伤皮肤。 “睡这么香。”王愆旸将衣服盖上去后又抽空揪了揪他脸颊上的肉,往下扯了扯,“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