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幸则好奇地探过头去,好心地提醒道:“弟弟,你,你的手机响的。” 令秋迟有些无语,居然被小白菜来个双杀。 不过好在电话铃声戛然而止了,元幸也就没再继续问,目光还黏在令秋迟身上,时不时眨巴着眼睛。 突然他发现,令秋迟深蓝的外套上好像有一块面包屑,于是伸出了手:“你,你衣服上有个白色的,我帮你拿,拿下来的弟弟。” 还没碰到他,元幸的手就被粗暴地拍开了。 “别碰我!”令秋迟陡然提高了音量,像是一头被惊扰了的小兽一般,手放在胸前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态,身子侧向轮椅另一侧,目眦尽裂。 元幸似乎也被他吓到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就僵在半空中,拿下来也不是,继续探出去也不是,手指还微微动了几下。 不过很快,他这份惊吓就变成了尴尬,收回手,攥了几下,语气也难堪:“哎呀呀,那你就,就自己拿吧,在左边的袖子上,白色的。” 令秋迟一看,发现自己衣服上果然有一大块面包屑,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掸掉。 小块的面包屑飘飞在空气里,元幸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两侧的梨涡:“拿,拿下来了呀。” 令秋迟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头突然有点懊悔。 他娇横跋扈惯了,周围的人也大都顺着他来,也基本上不会和他争吵,偶尔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时会生气。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令秋迟总觉得有点生不起气来。 他捏紧了左臂衣服上的衣料,抿了抿唇:“你下次,就跟我说一下就行,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元幸点点头:“哦,哦好的。” 刚应下来,就见令秋迟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咬着牙“嘶——”了一声,另一只手抓紧了左边的裤子,布料皱巴在一起,裤脚处往上提,空荡荡的。 元幸急忙问:“弟弟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令秋迟紧紧咬着牙,一边抽着气一边说:“没什么,腿上的伤口被磨到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残肢上的伤口是前阵子带假肢磨损出来的,左腿起了泡,右腿则被磨烂了,险些感染。上了药后,起初那几天疼得如火燎般,一直折磨着他的神经,无法入睡。最近虽然好些了,但伤口没有愈合,不能磕着碰着。 刚刚元幸试图帮他拿下衣服上的面包屑时,令秋迟猛地往后撤了一下身子,扯到了右腿上的伤口,撕裂般得疼痛。 “那,那……”元幸皱着眉毛,看起来十分担心,“是不是,特别疼的?” 令秋迟脸上出了一层虚汗,他长出一口气:“不碍事,习惯了就好。” 元幸弯下腰,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腿,又抬起眼皮问:“是,是那条腿呀?” 令秋迟指了指右腿。 只剩下大腿,连膝盖都没有,往下的裤管空荡荡的,灌满了春风。 元幸伸手就要去撩他的裤子,令秋迟马上推着轮椅倒退到墙根,瞪大了眼问他:“你要干什么?” 元幸直起腰,手放在膝盖上,认认真真说:“帮你,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哈?”令秋迟疑惑问,“什么呼呼?” 元幸眨眨眼:“就,就是呼呼呀。” “就,就是这样的。”元幸说着开心小声地朝空气一处呼着气,“呼——呼——这样呼呼,痛,痛痛就飞走啦。” 令秋迟突然有一点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呼呼就不疼了,还要医院干什么,这小白菜脑袋里都是什么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