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他看着坐在小凳子是的元幸叹了口气。 名字里虽然带着幸福,但人生太不幸了。 “元幸。”王愆旸快步上去,低头看着他。 元幸听到声音,仰起脸看着王愆旸,目光里带着慌乱和闪躲,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毕竟自己撒了谎偷偷跑出来的。 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一会儿,王愆旸又叹了声气,蹲下身来,将元幸的围巾末端捞起来,拍了拍上面挂着的尘土,给他系好后又整理了一下围巾上打了结的流苏,还帮他戴上帽子,拨了拨顶端的小绒球,拉上棉袄的拉链。 手指碰到元幸的脸颊,说不出来到底是温暖还是冰凉。 元幸抿了抿嘴巴,看着王愆旸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吸了吸快要留下来的鼻涕:“开,开心先生。” 王愆旸还蹲在地上,没看元幸,淡淡地“嗯” 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两人又是一小段沉默,元幸双手抱紧了那个养着石生花的小塑料盆,心里头逐渐紧张起来。 开心先生不会是生气了吧…… 好像前几天自己才认错不乱跑,结果这没几天就又偷跑了,跑得还比之前更远了……不仅如此,还是撒谎偷跑出来的。 于是,元幸赶忙讨好道:“对,对不起,开心先生,我,我错了。” 说辞和前几天那话一模一样。 “错哪儿了?”王愆旸的台词也是一样的。 元幸眨巴着眼睛,目光飘忽不定:“我,我以后再也不,不乱跑了,我保证的。” 这句跟之前的台词相比,做了一些调整。 王愆旸直接扔掉剧本,大改台词:“你要来花卉市场,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小元幸?自己跑来不冷吗?” 语气温柔,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越是这样,元幸越自责,于是眼睛又眨了好几下:“冷。” 元幸是转公交车加上走路过来的,最近京城阵阵妖风,元幸那个小身板顶不住几顿吹的。 王愆旸看着元幸,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了给他。 元幸则疑惑地接过糖果,一来疑惑开心先生为什么随时都能从口袋里拿出糖来,二来疑惑开心先生为什么现在给自己糖吃。 不过想了一来二去,元幸还是吃了这颗糖。 王愆旸自从得知元幸低血糖后就一直随身带着糖果,早上喂一颗防止低血糖晕倒,上午喂一颗垫垫肚子撑到吃午饭。 现在喂一颗是让他吃点甜的,这样心里头会好受一点,因为接下来王愆旸要问的话可能会让元幸不舒服。 但王愆旸还是要问。 王愆旸将糖纸收进自己的口袋里,目光从元幸咀嚼糖果的腮帮挪到眼睛上。 他问:“小元幸,你介意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情吗?关于你爸爸或者妈妈的?” 虽然这个场合不是那么正式,但王愆旸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新年时他替元幸许下天天开心,过得幸福的愿望,在此后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陪伴他,希望他的生活能改善一些,希望他能重新生长一次。 但他的许愿,他的行动,都不能从根本上给他带来开心快乐。 他想将元幸心头处那捧苦涩的莲心换成一把甜蜜的糖果,也需要先把莲心给拨下来才行,一味地在莲心上淋着蜂蜜,只会增加那颗小心脏的负担罢了。 刚刚还一直嚼着糖果的小腮帮停止了动作,元幸慢慢低下了头,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也不想。 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哭得稀里哗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