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淑慧夫妻交好,言辞称呼也不与别人同,淑慧一直是叫四哥的,想到四哥两字,他又想起来椿泰,如何忍心接过茶盏? 淑慧见他不接,愣了愣,自嘲笑了笑,历史上的雍正听说很是刻薄寡恩,没想到这个面子都不给自己。 她自把茶盏放在桌上,神色更冷然了起来。也是,自己眼下虽然法喀家十分维护,但其实处境都挺艰难的,人情凉薄,也是常事。 然而下一刻,她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四阿哥冲着她跪了下来! “四阿哥你?”淑慧是真吓了一跳,伸手去扶他。“你,你这是做什么?” 四阿哥修长凤眼里却有眼泪滚滚而下,“弟妹,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可是我还是对不住,对不住椿泰,我真恨,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死的为什么,不是没人珍视的自己? 淑慧本来还震惊,听了他这么说,看着四阿哥脸色灰败,痛苦的几乎无法呼吸,终于忍不住伏地大哭,也收回了手,沉默了好一会儿。 空气好像冷凝很久,只有四阿哥崩溃的哭声,不断的一次又一次划破这种安静。 在门外听墙角的那拉太太隐隐听到四阿哥的哭声,有些焦急的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四阿哥哭了足有一刻钟,哭的他几乎有些上不来气了,淑慧才开口说话。 “四阿哥,你也知道,我其实不记得什么了。但是我想,椿泰既然能愿意舍命救你,对你这个四哥就是足够珍视的,所以不要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这样的话了。时光无法倒流,我一个女子,逃避了现实,你就不要逃避了。” 四阿哥抬头看她,只见淑慧也跪坐下来,与他面对面,看着他说话,神情无比的认真。 淑慧的话却没说完,她声音变得很轻,低下头来,在四阿哥的耳边道, “何况,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会出事吗?我听说,你们其实监造的很严格,难道就那么碰巧?我一介女子,不好做什么,你难道不会为救你死去的那个人做些什么吗?” 四阿哥浑身一个激灵,又如醍醐灌顶,看着淑慧,她的眼睛深沉如海,蕴藏着说不出的力量。 “你说的是。”他突然冷静下来。 “所以,去做你应该做的吧。”淑慧闭上眼睛,声音轻而镇定,“至少,我是这样的人,如果老天不能给我公道,我会给自己一个公道的。” “我会的” 他不知道是在给淑慧承诺,还是给自己承诺。 不过,等那拉太太终于按捺不住进来的时候,四阿哥正扶着淑慧站起来。 那拉太太虚让了一下请四阿哥在这里吃饭休息,四阿哥自然没有答应,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而四阿哥走了,那拉太太问淑慧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淑慧也没说,只叹口气。 “真不该见四阿哥的。” 河南一个县城,某个浑身是伤的英俊青年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气象,椿泰要回来了 ☆、替罪羊 淑慧的状态倒是越来越好了, 自那日四阿哥回去,她也没什么反应,照样吃喝, 第二天又叫了小梅过来,清点了她的嫁妆银子, 使人去市井上探听下消息。 那拉太太紧张了两日,见她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处置事情也井井有条的, 倒也松了口气。想想也是,淑慧虽然许多事不记得了,人又不是傻了。 这边淑慧慢慢理顺了不少事情,四阿哥回去后也是痛定思痛。 淑慧说的没错,他应该去做自己该做的。 而此时,朝堂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