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非要这般上心?还得打扮成这样,不男不女的……当真是没什么体统的。” 我一愣,想起以往,每每换了装出门回来被抓回容府,娘亲都会说这一句不成体统。 她仍是一脸不愿的模样,我只好劝她道:“好珍儿,都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就别学我娘了,快些跟我进去吧。” 珍儿一听,却仿佛得了救星,眸子里头甚至能冒出光来,“对啊,夫人她知道了,肯定会打折咱们的腿!所以,咱们干脆就回去了吧……” 我越听越觉得怪异,眯了眼瞧着珍儿,她仿佛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且仍是解释道:“如今李府只会日渐势微,未来怕是会有更大的变数,多屯些银子总是好的……” “那也轮不着您来做这些事情啊!” 她这般抵触,很是奇怪。我抬眉问她:“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珍儿却突然不敢跟我对视,还装模作样的把眼睛瞥向一边,“没啊,我能骗您什么啊?” “你今日若是不说啊,我明日就直接叫母亲把你换了走,你回咱们容府打杂去吧。”我半开玩笑的威胁她。 珍儿却丝毫不慌,小腰板挺得直直的,“小姐您呐也别忽悠我、更别吓唬我,您如今可是离不了珍儿我的。” 她话虽这么说,却也怕我当真生了气,一瞧我不说话了,更是有些心急,干脆开口了:“哎呀!小姐啊,今日您想要见的那个人,我一听名字便知道是谁了,您也知道的!” 我一愣,齐渊这名字初听到时,却是有几分耳熟,我私心想着,若果真有渊源那可是极好的。 珍儿却突然扁了扁嘴,很是娇俏地问道:“小姐可还记得去年及笄礼?”我点了点头。 瞧着我木然的表情,珍儿便知道我毫无头绪,一脸的挫败感,还含着几分恨铁不成刚,道:“我都提醒的这么明显了,您还不知道?” “莫不是什么皇亲贵胄?”我捏搓了搓下巴,却是没有丝毫印象,没听说哪一高官贵胄姓齐的。 珍儿竟急了,瞧了一眼四周,始终控制着音量,冲我低声吼道:“几番提醒你了,怎么就是记不起来呢!不就是之前夫人看上的那位,差一点成了您相公的人嘛!您还叫我偷偷去人家府里看过的!后来回来还问起过他的相貌的!”她气吼吼的,语速飞快,嘴巴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哦!”我恍然,“原来那齐府老爷就是他?可今日要见之人,据说年纪不大啊,会不会只是同名罢了?”我心里仍抱有一丝侥幸。 却被珍儿无情打碎,“人家无父无母,不叫老爷叫什么?总不能府里压根儿没个老爷,却偏偏要叫他少爷吧?” 我在心里腹诽,那也可以叫个公子啊之类的吧,老爷这一声起,便觉得那人起码三十多岁了。 我开口道一声:“那也无妨,咱们今日男子装束,何况他也没见过咱们,就先去瞧瞧再说吧。”说着我便迈着大步子,往里头走。 望月楼当真是堪称京城第一楼,厅堂内金装碧玉相辅相成,中间一个圆形巨台,四周围布满了琉璃水晶灯,衬得台子上流光溢彩,两个妙龄娘子处正在当中,额间殷红的花钿,裙摆动作间大开,腰间金银配饰飞扬,时不时闪着各色的光,纤腰柔韧,水袖飘扬,瞧见那一瞬只觉得如梦似幻。 底下坐着许多客人,在桌前喝着小酒,有人脚尖儿时不时颠着,跟着乐声的节奏,欣赏着台上娇柔的舞姿。 一个小厮瞧见我们进来,连忙上前来。他一身白衣,藏青色的腰带,倒是更像个书童。开口问了我们来由,便引着我们上楼去,好容易踏着台阶一步步走到四楼,连装潢都来不及细看,却又突然顿住了。 珍儿一愣,“公子,怎么不走了,可是走不动了?” 我边走边想着,若是管家的叫人收集的信息可靠,那齐渊完全不必娶一个当时只是六品官员之女的我。便是二、三品官员家中的千金,也是随意便能娶得了的。 如此,那说得通的理由便只有一条:他不仅对我姐姐的情况一清二楚,且有意透过我接触皇后娘娘,意图合作。 抬头看了看珍儿,心想着:大约是合作不成了,却仍是迈起步子往上走,总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汀兰居果真不辱其名,入口便是名家画作的屏风,翠兰于塘边挺立,笔法苍劲且飘逸,我瞧着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果真底下落款是:山青居士。不过时间久了些,瞧着年号,是十几年前的画作了。 珍儿一瞧见便忍不住地笑,没错,正是家父之作。家父名容祁,字广申,号山青居士。 屏风前是一处人工溪塘,里头有些假山石,上边种的皆是兰花,很是雅致。屏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