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 她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连哭都哭不出来,听着其他孩子发出欢快的笑声,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渐渐地,连意识也消失了。 最后,是一位例行过来海边巡查的工作人员把迟芸帆救上来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从那以后,她就对所有水域产生了心理阴影。 那种无助、绝望又窒息的感觉密密麻麻地侵占了迟芸帆的思绪,她想尖叫,然而又叫不出声,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地将身下的人抱住,犹如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 力度大得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 许远航心疼得不行,顾不上自己,柔声安慰:“不怕,放松,放松,我一直都在……我会保护你的。” 这次就先到这里吧。 他试着往上托起她的身体,却被阻止了。 迟芸帆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按了两下,她喘着气,胸脯剧烈耸动,逼着自己努力地去适应水中的环境,当他直面内心的恐惧,一次次地从高台上跳下,无形中也给予了她勇气。 这是一场和自己的战争。 但她并不是孤军奋战。 她有他陪着。 他还说,他会保护她。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保护她,情况是不是就没有这么糟糕了? “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是不是?”许远航循循善诱,轻笑道,“小船儿,睁开眼睛看看,你做到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名字,都和水有缘。” “我们更有缘,”他亲了亲她的唇,将声音渡进去,“你是帆,是方向,也是动力,引领我航行。” 迟芸帆紧绷的心弦因为这句和他风格完全不符的话而松了几分,不由得想起那篇暗讽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的稿子,那时他们还因此针锋相对,势如水火,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男女朋友。 她也相信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她的脸在他颈边蹭了蹭,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身体的不适感还在,不过没有那么强烈了,她刚动了一下,却被许远航按住后腰:“别动。” 他身上的硬块还没有消失,存在感强大到根本无法忽略…… 迟芸帆的脸燥热不已,不是已经过了很久吗,怎么还会……? 许远航见她露出羞色,故意挺了挺腰,笑得痞里痞气,还没羞没躁地哑着声逗她:要么想办法帮忙,要么就自己游回池边。 两个都不是迟芸帆想要的选择,但相比逾越某条界限,她宁愿选第二个。 许远航哪里肯放人,硬是抱着她,吃遍了豆腐,才勉强压下火气。 迟芸帆眼眸湿漉漉的,似乎蒙了一层水光,浑身热度惊人,她觉得满池的水都好像被他们烧热了。 一番胡闹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各自去淋浴,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就准备回去了。 俱乐部离a大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许远航牵着迟芸帆,缓慢穿行在夜色中,身侧车流如织,一盏盏橘色灯光温柔地将他们的身影印在地面。 “许远航,”迟芸帆晃了晃他的手,“能和我说说你爸爸吗?” 戴医生说,这也是打开他心结的另一种方式。 “我爸爸……”许远航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刚好走到两盏路灯中间的位置,大半张面孔都陷在了阴影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缓,“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出身普通家庭,读普通的大学,毕业后,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开了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公司。 他的所有改变,是从遇见一个女人开始。 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将生意越做越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