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迟芸帆便随手把营养品放在桌上,接着她唤醒休眠的电脑,打开迟氏集团的网站,认真地浏览起上面的消息,她记得听爸爸提起过打算拓展海外业务,而这个项目计划并未得到董事会的同意,只能暂时搁置。 可她太清楚爸爸的性子,搁置不过是表面的缓兵之计,这些年来他越发一意孤行,听说背地里还得罪了几个股东…… 整个网页看下来,和海外相关的,迟芸帆只看到一则迟氏和非洲某企业合作开采矿石的消息,她关掉网页,瞥了一眼时间,九点零七分,她拿起外套,目光又落在那深色玻璃瓶上,以往她不喝一般都是拿去洗手间倒掉,不过现在…… 九点十分了。 许远航数着时间,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皱眉望着墙后,她怎么还没来? 他朝歪脖子树走去,打算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才走了三步,就看到树影轻摇,一道身影从树上轻盈落地,缓缓起身,亭亭玉立,在他眼前。 看到许远航站在院里,迟芸帆似乎有些意外,她只说今晚,没有和他约具体时间,难道他一直在这儿等她?她不习惯解释,所以就什么都没有说,越过他走进屋里。 桌面干净,只放着一叠英语资料。 迟芸帆拉过一张木椅坐下,许远航斜着身体半坐在桌上,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碟草莓,放在她前面,侧头一笑:“还挺甜的,尝尝?” 草莓一层层摆成了小金字塔的形状,看起来很新鲜,个头都很大,上面还沾着水珠,迟芸帆没有饭后吃水果的习惯,但那道故作漫不经心却环绕她周遭的清亮目光实在太明显了,她伸手把尖顶上的那颗草莓拿了过来,轻咬一口,果香浓郁,果然很甜。 许远航双手环胸,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还行吧?” 在他面前不必保持淑女模样,迟芸帆很自然地把剩下的草莓一口吃掉:“嗯。” “我不过就那么随手一跳。” 迟芸帆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余光瞥见他手背上的淤青,忍不住问:“你的手……” “没事,过两天淤青就自己散了。” 许远航凑近她,压低着声线,坏笑道:“怎么,你关心我啊?” 迟芸帆直视他的眼睛:“是。” 什么? 许远航惊得险些坐不住了,如果不是她面上的清淡之色和毫无感情波澜的嗓音,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可以啊,这都学会反调戏了。 第一次言语反击,迟芸帆心里还挺不自在的,她把手帕叠好放回外套口袋,又把那瓶营养品拿出来,立在桌面。 许远航心领神会:“给我的?” 没等她回答,他就把小玻璃瓶拿了过来,晃两下,又屈指弹了弹瓶身:“这是什么?” 迟芸帆淡淡道:“毒`药。” “迟同学送的毒药,那必须得喝呀。”许远航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口,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微微耸动,他舔着唇角,才从嘴里觉察出一种从未尝过的怪味,难道真是毒`药? 他捂着胸口往桌子那边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眼睛闭着,错过了迟芸帆唇边泛起的一抹浅笑。 碰瓷惯犯。 许远航还想着看看这次能不能骗个人工呼吸什么的,哪怕嘴上过过干瘾也好啊,然而等了好半晌,根本没动静,他掀开眼皮一看,迟芸帆正淡定地看着手里的英语卷子,他自觉没趣,又坐了起来。 气氛有那么一丝尴尬。 许远航脸皮厚惯了,若无其事般晃着空瓶,评价道:“难喝。” 迟芸帆抬眸看他一眼:“毕竟是毒`药。” 许远航想到什么,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颤动:“真要把我毒死了,以后咱俩的名字就得锁死在一块了。” 这样也不错。 迟芸帆懒得理他,倾斜视线,被他捕捉到,他更来劲儿了:“欸迟同学,你这个白眼翻得很不到位啊,来,我教你该怎么翻。” 她结结实实地翻了个白眼过去,试卷往桌上一拍:“做题。”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