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夜行衣,面巾已经摘下,容貌平淡无奇,双眼却平静无波。 康保带着六名亲信环伺在侧,见到皇后推门而入愈发警惕地行礼问安。 来人并不认识严静思,但见到康保等人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要找的正主就是她,于是也不上前,原地屈膝抱拳,竟行了个武将的大礼。 “末将京北细柳营千户孟阊,拜见皇后娘娘!” “孟千户免礼。” 严静思眼神示意,康保让六名护卫退到书房外面警戒,自己站到了皇后身前一侧。 孟阊并不在意康保的戒备,从怀里掏出密封好的书信呈上,“严二管家再三叮嘱末将,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给娘娘,末将总算不负所托。” 康保上前接过信,当着屋里人的面将信拆开,确认无误后方才转呈到严静思手里。 康保对孟阊拱了拱手,“孟千户,还请见谅。” “职责所在,末将明白。” 严静思没有急着看信,看着孟阊,问道:“不知孟千户和严二管家有何渊源,此行可会给你招来麻烦?” “娘娘放心,末将寻了借口告假,定不会泄露行踪。”孟阊坦言道:“末将当年蒙严少将军仗义相救,许下倾命以报的诺言。今夫人遭难,严二管家无奈之下才寻到末将,信任相托,还请娘娘及早了解详情,早日助夫人脱困。” “多谢孟千户仗义相助,此恩此德,我会铭记于心,日后定不负相助!”严静思郑重道。 “若非少将军,末将早就没命了,而今能为娘娘和夫人略尽绵薄之力,方不负少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娘娘日后若有驱策,末将死生无畏!” 此时此刻,感念孟阊重恩重义的同时,严静思突然对那位严二管家心生佩服。一为他慧眼识人的眼力,二为他一箭三雕的心计。这个时候让孟阊出现在她面前,既让孟阊在恩人之至亲面前表明了诚意,又让“避宫而走”的她在困局中看到了助力,同时也将严府内的消息稳稳妥妥地传递了出来。 严静思很庆幸,严府中有这样一个人在帮助严二夫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也是这世上与她最亲近之人。 灵魂虽易,但骨肉还血脉相连。拥有原主完整记忆的严静思两世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父母亲情,即使只存在于记忆的片段里,她也相信,只要某一日和严二夫人相见相聚,记忆就会再度具化为现实。 想要再见严二夫人的心蠢蠢欲动,严静思分不清是血脉的天性使然,还是她的灵魂对母爱的温暖的渴望。可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完整的严静思,严二爷和严二夫人一子二女中唯一还尚存于世的血脉继承。 有她在,今后谁也别想再让母亲不痛快。即便是严家人,也不行! 孟阊婉拒了严静思让他稍事歇息的好意,匆匆告辞。康保先行一步,早让人帮他打点好了马匹和干粮。 书房内,严静思一目十行飞快阅读着书信,挽月和莺时陪侍在侧,只发觉主子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神阴鸷得极为骇人,侍奉主子身侧这么多年,她们从未见过她这般表情。 忽然,严静思猛然一挥手,桌上的茶盏应声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挽月和莺时,以及刚返回书房内的康保见状,齐齐跪地低呼:“娘娘息怒!” 严静思的视线从书信中抽离出来,发现自己的失控,很快按捺住心里升腾而上的怒气,“与你们无关,都起来吧。” “娘娘,恕奴才多嘴,可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康保起身,问道。 严静思毫不掩饰眼里森森的寒意,随手将书信凑近身边的烛台,火苗攒动,雀跃着将单薄的纸张飞快吞噬。 “严侍郎执意要将他的庶长子过继到我父亲名下,传继我们二房的香火,甚至还要奏禀皇上,承袭我父亲定远侯的爵位。母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