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可有些棘手啊。福安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慢品着,“琉月姑娘的亲事尚未定下,便还有选择的余地。王爷一表人才,英俊伟岸,整个大宁朝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你那表哥,估计与凡夫俗子无异,鱼目和珍珠,粗茶淡饭与锦衣玉食,姑娘是个聪明人,可要好好掂量才是啊。” 琉月是打定主意不做王爷的女人,不带半分犹豫道:“公公不必再劝,就当奴婢不识抬举,配不上王爷罢。”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福安气急攻心,茶也喝不下去了,撂下茶杯,负手走了。 过了两日,一个眼熟的二等丫鬟,名叫芍儿的,过来东苑敲琉月的房门,着急道:“琉月姐姐,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说吗?” 琉月一向待人和善,请她进屋,“什么事啊,芍儿?坐下慢慢说。” 芍儿顾不得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簇绣工极好的绿萼梅花,向她道:“绿梅托我找你,她说要见你。” 绿梅要见她,准没什么好事。琉月犹豫道:“眼下我不便出去呢。” 芍儿收了绿梅的银子,忠人之事,“绿梅说,姐姐不见她,就是眼睁睁叫她去死了。” 人命关天,琉月只好答应了,去了浣衣房,找到绿梅。 绿梅瞧着清减了些,脸上蒙着一块纱巾,只露着两只眼睛。 绿梅一见她,便扑通跪下,摘掉脸上的纱巾,泣不成声,“琉月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真心悔过了,请你看在以前我们的姐妹情份上,救救我吧。” 琉月低头一看,绿梅的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巴掌印,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不由蹙起眉头,“绿梅,怎么会这样?谁打你了?” 绿梅哭着撸自己的两只袖子,胳膊上遍布青紫痕迹,十分瘆人,“姐姐去了前院之后,时不时的,会有人挑我的错处,动辄罚跪打骂,掌嘴更是家常便饭,还不让我说出去,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琉月讶然,“你怎么不找管事说呢,在晋王府里随便打人,也会有人管的。” “我一个粗使丫头,何人会管?”绿梅哭得更凶,眼泪啪啦啪啦掉,“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托人去找姐姐。再在府里待下去,一定没我的活路了,请姐姐发发慈悲,救我一命,让王爷放我出府吧。” 王爷赏赐的那些金银珠玉,全给收了上去,用掉的那些,也要还清,那么多银子,她要在府里做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 琉月神色为难,“绿梅,你不知道,如今王爷也不愿见我了。” 绿梅向她磕头,额头碰在坚硬的石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几下,绿梅的头上磕破了,沁出鲜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拽着琉月的裤管,“琉月姐,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若是连你也不愿救我,出不了王府,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琉月看她如此可怜,心头一软,蹲下身,扶她起来,“我试试吧。只是我不能保证,王爷会答应。” 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大不了,王爷厌烦她,撵她走了。 “多谢琉月姐。”绿梅哽咽道。 琉月出了浣衣房,径直去了前院,跪在书房前面,求见王爷。 福安以为她想通了,进去通报一声,赶紧叫她进去。 “奴婢叩见王爷,给王爷请安。”琉月进去就跪下道。 萧煊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先是欢喜,不过一瞬,便沉了下去,嗓音仍是淡淡的,“你找本王,何事?” 琉月磕了个头,道:“奴婢斗胆,想求王爷,放绿梅出府。而且,奴婢也想回柴房去。” 提起绿梅这个名字,萧煊想起当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