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内外除了下令的柏震霆之外,其余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赵无咎坐回轮椅,示意赵子恒推他离开,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 比起赵无咎的黯然离开,房里的朱瘦梅与丘云平面面相觑。 朱瘦梅不愿意松手,而丘云平却是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总好像前面有个大坑等着他,如果不是柏震霆非要揪着他过来探病,他完全不想踏进来。 柏十七攀着朱瘦梅的胳膊站了起来,惋惜的目光在地上的烧鸡上停留片刻,不着痕迹的踢了一脚,那肥肥壮壮的烧鸡便被踢到了桌子下面。 她靠着朱瘦梅回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朱瘦梅总觉得自从柏帮主进来之后,柏十七就格外虚弱,连说话的声气儿都虚弱了下去,半靠在床上低低问:“爹爹过来……可是有事?” 柏震霆用眼神向她暗示“你明白我的意思”,将丘云平推过去:“我估摸着你一个人无聊,带了丘云平过来给你解闷。” 丘云平:“……”感情在柏帮主心里,我就是个杂伎艺人? 他热情提议:“少帮主如果无聊,不如让宋四娘子进来说书听?” 柏震霆的一双浓眉差点要拧在一处,粗声粗气说:“老子让你陪着十七,你扯别人进来做什么?”蒲扇大的巴掌恨不得拍在他后脑勺上,好让这小子开开窍。 他此言一出,丘云平不解其意,但朱瘦梅却面如土色,僵立在床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无咎挥笔写完一封信,交给舒长风封好,叮嘱他:“尽快传送回京。” 俞昂伸长了脖子很想知道信里的内容,他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最为担忧:“殿下有没有向陛下提一句微臣之事?” 赵无咎:“提不提你都是个死人了。”他今天心情不好,便不想做个和善的人。 俞昂:“殿下,那不一样!”听说朝中另行委派清查两淮盐道的官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就使得俞昂的处境愈加尴尬。 “那殿下……写信给陛下,难道不是为了两淮盐道之事?” 赵无咎凉凉看他一眼,目中似有血气翻涌:“非也。本王写信是向父皇自请清剿两淮大小河道内的水匪,免得他们继续为祸地方。” 俞昂:“……” 舒长风:“殿下……是为了柏少帮主?” 赵无咎:“本王是为了两淮沿岸的百姓们不再遭受水匪之苦。” 赵子恒顾自感动,握紧了他的双手:“堂兄,我替十七谢谢你!”由堂兄出手,何愁匪患不清? 以后柏十七就再不必遭遇这种危险了。 第49章 柏震霆有心撮合丘云平与柏十七, 可惜两人之间不来电,丘云平懵懂畏缩,而柏十七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会就恨不得赶丘云平离开, 还特别善解人意的说:“四娘子在这边人生地不熟, 你得空多照应照应她。” 丘心平一颗心怦怦跳,为她这句话里的意思而神思不属,有心想要多嘴问一句,又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柏十七多半是自己不能出去, 这才托付他照应妾室。 他心里揣着鬼胎,有感于柏十七的坦荡, 越发愧疚,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我一定照顾好宋四娘子。” 宋四娘子被苏氏身边的嬷嬷拦在门外面,止步于柏十七的病房前, 哪怕她苦苦哀求要侍疾, 也被苏氏给拦住了,不咸不淡的说:“十七受了重伤,身子骨损伤太甚,要卧床静养。” 她回去之后与珍儿商议:“苏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去侍候爷, 她是不是觉得……我出身不好,会很不懂事, 在爷生病的时候还会……”剩下的话难过的说不出来了。 她心中揣测:自来风尘女子多魅惑,苏氏禁绝宋四娘子与柏十七见面,许是怕宋四娘子缠着柏十七行男女之事, 伤了儿子的根骨。 她虽是个说书伎人,可卖艺不卖身,又自小被大道理熏陶着,骨子里却也有几分傲气,但真碰上后院的事情还是十分憋屈,又不能亲自跑去向苏氏表明:我是真心真意想要去侍疾,而不是趁着你儿子在病中缠着他伤了身子。 珍儿心疼的宽慰她:“姑娘,大宅子里的人心思就是多,咱们还不如自行离去,反正也没见爷对姑娘有多看重!” 宋四娘子心里却又舍不下柏十七,恨恨戳一指她的额头:“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呀?爷他……他是很好很好的人!”脸颊已经红透:“我以前总觉得他是天上的月亮,现在能留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可你……在同一座宅子里却连他的面儿都见不着!”珍儿跺脚,发急道:“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他呢!” 小丫头为着自家主子着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