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的心情以为这回答渐渐平复下来。 她点点头,转身往卧室里走,没想陆行州忽的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手指冰凉,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到:“怎么了?” 陆行州沉默一瞬,像是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回答。 脸上露出一丝难得无措的神情,只是道:“没什么,下星期,我想带你回陆家,见见我的两个姑姑。” 沈妤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有些意外:“你跟她们提起我了?” 陆行州双眉一皱,显然更是意外:“这是当然,难道你还没有与家里人提起我?” 他眼神深沉,有如中年遭遇丈夫出轨的可怜女人,幽怨的不那么清新脱俗,质问的也不那么理直气壮。 沈妤低头隐藏住内心的一点愧疚,开口试图将话题拉回最初的原点:“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父母了么。” 陆行州此时又沉默下来。 他低头皱眉思考,金属框架的眼镜反射出一点暧昧的明黄,侧脸藏在客厅饱和的光影里,笔直高挺,俊美而神秘,有如脑中存放着的,是无数个深远而伟大的问题—— “你母亲,她喜欢哪样的年轻人?” 沈妤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的问题来得这样突然。 站在原地思考一瞬,轻声回答到:“听姥姥说,她年轻时,似乎喜欢能歌善舞的。” 陆行州“啧”上一声,面露难色。 陆教授一生聪慧冷静,没有什么是比让他能歌善舞能难的事情,那些对于数字公式的敏锐,在他碰见舞蹈与歌唱时,摇身一变,便成为了无数让人唏嘘的滑稽。 李校长曾说他这是从陆首长那里得来的毛病,无法用科学的方法进行根治。 他母亲林潼早时苦心忧虑,为了改变这一点,曾徒作挣扎,送他与陆萌去学体操、小提琴,后来陆萌得了省内体操少儿组二等奖,而教陆行州的老师却充满感伤,感叹到:“林教授,你这儿子小脑欠发达,四肢不勤,如果不是在肚子里憋坏了脑子,应该就是隐性残疾。” 陆老爷子那阵子对陆行州尤其温柔,他认为像自己孙子这样天生残疾的人士,理应得到更多的家庭关怀,他不能让他走上了歪路子。 沈妤似乎也看出陆行州的为难,心中觉得有趣,嘴上却仍止不住地安慰:“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我母亲现在的喜好应该已经变了,何况,小黎唱歌也五音不全,她却爱他得很。” 陆行州越发苦恼起来,他摇头回答:“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母亲说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自己喜欢的,她便不会反对。” 陆行州于是微微挑起半边眉毛。 迈步向前,将沈妤压在墙边,低头靠在她耳侧,小声地问:“真的?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都行?” 他将中间几颗字咬得有些紧,很难不让人发现其中端倪。 沈妤于是也顺势红了脸蛋,缩着脖子看他,声音显得没有底气:“是啊,她说,我能够幸福就好了。” 陆行州勾嘴一笑,喉咙里带出一丝低沉的气音,飘在沈妤耳侧,惹起一点灼热的情绪。 她低下脑袋,手指抓住陆行州衣服的一角,不敢看他:“你…做什么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