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暗,沈辞柔颤着睫毛,最终乖顺地闭上眼睛,再松开齿列。 这个吻和先前的都不一样,还是唇齿厮磨,但却有别的意味,更凶,不是以往情之所至的安抚,更像是要从她这里掠夺什么。李时和抱得也更紧,手臂紧贴着她的后腰,勒得她和他身体相贴。 沈辞柔身子一阵阵的发软,在李时和怀里浑身发颤,像是要化成微烫的水。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本能地紧紧揪住他的袖口,闻到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微苦微甜,像是梅子。 分开时她满脸飞红,眼瞳里盛着盈盈的水,嘴唇红润得不像样:“我……” “不要说话。”李时和眼尾也染着淡淡的红,他止住沈辞柔,颤着手指去解她的腰带。 腰带束得不紧,堪堪勒出一把细腰,扯了几下就开了。青绿的外衣陡然落下,软软地塌在身边,露出里面半透的中衣。她的肩若隐若现,细细的痣点在肩头,和李时和设想的一模一样,让他喉头一紧。 穿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让李时和看着,沈辞柔蓦地涌上来一股羞赧,她伸手想去挡住隐约可见的肌肤,手腕却被李时和握住。 李时和看着她:“别怕。” “嗯……”沈辞柔点头,“我不怕。” 李时和笑笑,再度揽住她的腰,缓缓地把她压下去。榻上铺的褥子软且厚,大红的面上刺着比翼和连枝,女孩躺在褥子上,也躺在嫁衣间,漆黑的长发铺开,她看着李时和,身子微微发颤,神色却是完全的信任。 她轻轻地说:“无忧。” 李时和应了一声,极尽温柔缠绵地抚过她的脸,又说了一遍:“别怕。” “嗯……”沈辞柔说,“我不怕的,你也不要紧张。” 李时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你该戴那支梅花簪。”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沈辞柔确实有不少梅花簪,但不知道此刻李时和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想说什么,李时和却低下头,隔着半透的面料,轻轻吻在她肩头的痣上。 沈辞柔轻颤着,最终只是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 折腾到后半夜才叫水,李时和只小小地睡了会儿,还是按照先前该上朝的点醒的。他有点懵,本能地动了动,边上沈辞柔被惊了一下,直往他怀里缩,被揽进怀里时还委委屈屈地吸吸鼻子。 昨晚折腾得过了,到后来沈辞柔是哭了,李时和抱着哄了好一会儿勉强睡过去。他生怕弄醒她,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一只手环过她的肩。 沈辞柔贴在他胸口,声音有点哑,迷迷糊糊地问:“要上朝吗……” “不上朝。再睡会儿吧。”李时和都不敢像平常那样说话,只用气声哄她,在她后背上轻轻抚着,又低头去吻她的额头,“乖。” 本就没什么力气,怀里又舒服,沈辞柔呜呜咽咽地在李时和怀里蹭了几下,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李时和哄了沈辞柔一会儿,自己也有点困,扯扯被子,抱着她闭了闭眼,迷迷糊糊地连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 再醒时还是高淮叫的,两层床帐都放下来了,高淮看不清里边的状况,也不是他一个宦官该看的,只死死低着头:“陛下,过午时了。” “知道了。”李时和淡淡地答了,转头去哄沈辞柔,仍是轻轻的,“阿柔,该起了。” 沈辞柔隐约听见有人叫她,勉强睁开眼睛,但身上又没力气,又把眼睛闭回去。她想说话,但嗓子干得发疼,什么话都说不出。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李时和觉得不对。沈辞柔太乖了,躺在被褥间,寝衣的领口散开,露出颈下的肌肤,隐约有些暧昧的痕迹。她脸上也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却泛着点白。 李时和一惊,伸手去摸,额头微烫。 他猛地掀开床帐:“传御医!” 外边侯着的高淮一愣,心说这新婚头天,大中午的传御医,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陛下……” “快去!”李时和哪儿有功夫给高淮解释,他一着急,语气就强硬,反倒把高淮吓了一跳。 高淮连告辞都不告了,跳起来就返身往外跑。 这回比先前让蜂蜇伤时更吓人,高淮把事情一说,后背全是冷汗,吓得太医令孙放林,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一把拎起医箱,跑得比高淮还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