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只是……不合礼而已。” 他越这么说,沈辞柔越要上前,手里还扯着李时和的袖子,逼得他不能后退。等到两人距离拉近,不过隔了一盏行灯,沈辞柔忽然轻轻地说:“那我问你,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不合礼?” 这话像是个爆竹,一入耳就炸得李时和眼瞳微颤,他又答不出,眼尾被沈辞柔逼出些许红晕,好在宫灯也是红的,照在脸上倒看不出。他犹豫着:“是我失礼了。” 沈辞柔没脾气了,放过这回事,低头揪着李时和的袖角:“我不怨你。这不是正常的么?若是我撞见你和别家的小娘子在一起,我肯定也要难受。” 她笑笑,指尖顺着袖口下滑,抚过精细的刺绣,轻轻牵住李时和的手,然后才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话是这么说,但我也要为自己解释。我同倾之只是交好的朋友,七夕那天我在街上遇见他,他还买了份巧果给我,让我快滚免得挡他姻缘。” 李时和也笑笑,拢住女孩的手,认真地提起隐秘的心思:“我不是怨他与你交好,我只是怨我遇见你太迟了。你前十七年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回想起来,轮到我就什么也没有。” 这话太真切,像是柄薄刃,把自己的心思剖出来给人看,沈辞柔听得心头酸涩,指尖卡进李时和的指缝里:“那我往后的事情,件件都应当有你。” “好。”李时和点头,“走吧。” 沈辞柔含笑跟着他往前走,快到宫墙下时忽然想起:“你说怨遇见我太迟,那怎么后来我给你写信,你反倒推拒我?” 除夕这会儿守宫墙的都下来吃饭,宫墙上空空荡荡,只有挂着的宫灯兀自燃烧。李时和并不答,牵着沈辞柔的手,踩过一阶阶墙梯,到宫墙上才垂眼看沈辞柔,轻轻地说:“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沈辞柔莫名其妙,“按理说,不敢的是我才对。” “我怕你恨我骗你,也怕你嫌宫里太无趣。”李时和说,“我不是个有趣的人,自幼拘在宫里,出去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人说话。” “谁说你无趣了?”沈辞柔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在李时和脸上摸了一下,笑眯眯的,“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喜欢你,喜欢得很。” 李时和听得心头一颤,顿时手足无措,他觉得不该如此,但又没法控制,只好扭过头:“烟花快起来了。” 这招用得拙劣,沈辞柔却看不出,真的顺势去看。她刚把视线投到墙下,一道线笔直地升起,在空中炸成极其绚烂的一簇,无数的细线直坠而下,像是一朵花,一瞬间开到极致又一瞬间凋零。 这是今夜的第一支烟花,随后更多的烟花在空中绽开,聚在宫外等着烟花的人群沸腾起来,几个孩子甚至高高地跳起来。宫外人声鼎沸,空中是一瞬开一瞬落的烟花,天空被烟花和宫灯染成不同的颜色。 宫墙上却寂寂无声,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光落在他们身上,烫出漂亮的两道剪影。 沈辞柔抬头看着李时和,眼睛里倒映出这个漂亮的郎君,还有背后斑斓的天空。她忽然扯住李时和的袖口,缓缓蹲下来:“下来下来。” 李时和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依着沈辞柔的心思蹲下:“怎么?” 沈辞柔揣摩几下,觉得不行,伸手把行灯从李时和臂弯里拿出来放到边上,再抬手扶住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我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辞柔想了想,“事先说好,不管我等会儿干什么,你都不许生气,更不能罚我。” 李时和一时想不出沈辞柔想干什么,转念又觉得不会是什么坏事,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沈辞柔也点头:“那,你把眼睛闭上。” 李时和不明所以,又不好问,缓缓合上眼。 睫毛垂落的一瞬间,沈辞柔终于不纠结了,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她面上飞着红晕,捧住李时和脸的手都有些轻轻颤抖。她定下心神,一点点凑过去,轻轻地贴在他唇上。 这个触感太微妙,李时和睫毛颤抖,忍不住睁眼,眼瞳里霎时倒映出女孩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样子。 沈辞柔被吓得手一松,整个人往后一跌:“你……你干什么突然睁眼啊!” 李时和哪儿能解释,稍作犹豫,伸手捞过沈辞柔的腰,揽在怀里,借着宫墙两边的遮掩,低头吻上去。 这个吻比当时在沈辞柔榻上的更缠绵,四下无人,又在大明宫里,他终于能慢慢地辗转,在暧昧至极的厮磨里克制地撬开沈辞柔的唇齿。沈辞柔本来只想偷偷亲一下,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本能地想逃,却被李时和死死地扣在怀里。她没法,只能闭上眼睛任人亲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