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汗。 她想说什么,但看看厅里的情况,居然半晌都说不出来。 常年伺候宋氏的冬雪率先反应过来,呵斥小丫鬟:“没规没矩的,不知道夫人待客吗?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着急?” 小丫鬟一直只管伺候花草,再跑跑腿,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只知道冬雪是管府的几个大丫鬟之一,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压在手上:“请夫人去院子里看看吧!” “这孩子还小,不懂规矩,方学士见谅。”宋氏先歉意地说了一句,才低下头,“院子里怎么了?” 小丫鬟也不敢抬头,开口时拉出哭腔:“夫人,娘子、娘子在院子里动手了!” 宋氏脸上的笑一僵,立即站了起来。 ** 院子里一片狼藉,重阳时移来的菊花碎了好几盆,泥土撒在地上,混着不少细长的花瓣。 沈辞柔握着鞭子,脸上含笑,仔细看却是发怒:“谁许你碰我的!” 方延被沈辞柔一鞭抽得脑子发昏,捂着手上的伤处,忍痛道歉:“娘子息怒,是在下无礼……” 他一面道歉,一面偷眼看沈辞柔的神色,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她。 明明到这里前气氛一直都很好,沈辞柔满面都是笑,提到先前在庄子里的相识时还有些羞涩。眼看到了这僻静的地方,方延觉得气氛不错,试着去拉沈辞柔的手,沈辞柔却突然翻脸,在他手上抽出一长条鞭痕。 “你是无礼。”沈辞柔拧了拧鞭子,“我倒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方延实在不知道沈辞柔为什么这么说,本能地想辩解,却听见宋氏含怒的声音:“阿柔!你在干什么?” 沈辞柔扭头,看见宋氏一脸怒容,丝毫不慌,只收了鞭子:“打人啊。” 宋氏看着女儿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要发疯,却只能转身和跟出来的方学士道歉:“见谅,小女无状。教女无方,实在羞愧。” 宋氏都这么说了,方学士就算心下不舒服,也只能打圆场:“无妨无妨,年轻人之间有些摩擦,约摸是犬子胡说了些什么,冒犯了令爱。迟之,还不道歉?” 方延莫名其妙,顺着方学士的意思:“沈娘子,在下……” “不用道歉,我不只打算抽你一鞭子。”沈辞柔丝毫不给面子,转身向着方学士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容我失礼,还请见谅。” 方学士摸不准沈辞柔这是想干什么,但毕竟是小辈,只能僵着笑脸点点头。 沈辞柔得了应允,回身问方延:“你是想娶我吗?” “这……”方延没想到沈辞柔问的这么直接,猜不准她的意思,“沈娘子花容月貌才情出众,若在下有幸,自然是愿意……” “我不在乎你愿不愿意。”沈辞柔看着方延,忽然笑了笑,“也不在乎阿榕愿意不愿意。” 方延眼瞳一缩,挤出个笑来:“娘子说什么?阿榕……是谁?” “阿榕是谁,我打听过了,不过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把她揪出来。”沈辞柔从怀里掏出被帕子仔细包着的玉坠,拎着让方延看,“重阳秋狝,杨家别院,我在假山后边。那个说要拉着兄长一起毁了矮树的人是我。” 方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地流下来,居然还能维持着笑:“娘子这是何意?” 方学士脸上的肌肉颤了颤:“沈娘子说这话,意欲何为?” “重阳当日,我受杨家郎君所邀,前去别院。恰巧遇见了方家郎君。”沈辞柔隐去有关无忧的部分,“那条路偏僻,我隔着假山,听见方郎君和名为阿榕的女子私语,故意弄出声音惊走他们,在草丛里捡到这个坠子,想来是方郎君的佩玉。” 草丛之中,还能弄丢佩玉,到底是不是“私语”已经不用问了。 宋氏脸色铁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辞柔正想回话,忽然听见一声小小的惊呼。 听闻院内争吵就出来看的宋瑶脸色苍白,看着方延,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瞬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蚊子,打死一个,还有一个,我快被驱蚊水的味道熏死了,它还没死tut 第28章 欺瞒 接下来的事犹如一场闹剧,沈辞柔说的话姑且可以算作误会,仅凭一个玉坠,方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