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给他裹上去。 来了来了,那种要被烤焦变成黑炭的感觉又来了。 谢从述一把将被子抖开,一副不肯就范的样子:“我不盖,我热,我要熟透了。” 温知黎懒得跟一个病号计较,重新拿起被子,跟哄小孩儿吃饭一样:“你盖上,捂一捂,出一身汗就退烧了。” 谢从述宁死不屈:“我不,我要是变成黑炭温知黎就不喜欢我了。” “你贪凉只会越烧越厉害,快点,别作。” “不行,我不能变丑。” “睡衣都穿反了,漏风,你还嫌病得不够重?” “只要我不变丑,她就有可能再爱上我。” “……” 鸡同鸭讲,不过如此。 谢从述太过反常,好像根本不相信她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温知黎想到那张处方单,疑虑更重,她不懂心理疾病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谢从述到底是什么情况,既然道理讲不通,她索性就不讲了。 “不止,要是你不盖被子睡觉,温知黎也会讨厌你的。” 温知黎说完,屏息观察谢从述的反应,半分钟后,谢从述竟然真的不再闹,乖乖躺下来,主动扯过被子盖上。 “我盖上了,你告诉她,不要讨厌我。” 说着,谢从述又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言语之间尽是小心翼翼,“你一定要告诉她,不要忘了。” 温知黎听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坐在床边,继续跟他聊:“你让我告诉温知黎,那我又是谁?” 谢从述回答得很干脆:“你是幻觉,每次我吃了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能看见你。” “不过我已经两天没吃药了,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你?” 温知黎捕捉到关键词,轻声问:“你吃什么药?” “安眠药,还有辅助治疗的药。” “什么治疗?” “心理治疗。” “为什么要做心理治疗?” “为了跟温知黎在一起。” 温知黎没想到还跟自己有关系,忙追问:“你生了什么病?” 跟一个幻觉聊天没有心理负担,谢从述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恐婚,不过我觉得丢人,一直跟别人说我是不婚主义,这样比较酷。” 恐婚。 继上次谢从述在电话里提到结婚之后,温知黎又成功被他震惊到了一次。 温知黎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恐婚?” 谢从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很抵触:“你一个幻觉懂什么,不要过问人类世界的事情。” “……” 温知黎着急到不行,但又不能跟谢从述生气。 沉默片刻,温知黎换了好几个问题试图套话,皆以失败告终。要不是谢从述还在说莫名其妙的话,她真的要怀疑他只是在装傻耍她玩。 谢从述聊着聊着又困了,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温知黎:“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要快点好起来。” 问也问不出结果,温知黎选择放弃,让他好好休息,拿上那个药瓶和处方单,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走下楼。 —— 谢从述的烧还没退,温知黎怕他越烧越厉害,给钟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联系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 他给谢从述做了一个简单检查,又打了一针退烧针,说问题不大,明早应该就可以退烧,温知黎听完才放下心来。 家庭医生离开后,温知黎想到谢从述之前那个状态,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决定多留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温知黎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名片发呆,一肚子疑虑得不到答案,这种感觉很糟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温知黎拿过手机,拨通了名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入耳是一个温和男声:“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温知黎挺腰坐直,心里有些忐忑,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蒋医生您好,恕我冒昧打扰。我是温知黎,是谢从述的……朋友,我在他家里看见了您的名片,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我怕他出事。” 蒋意听见温知黎的名字惊吓了一瞬,转而恢复平静:“原来你就是温知黎。” 温知黎一怔:“蒋医生您认识我?” 蒋意笑道:“听从述提过你。” “他是在您那边做治疗吗?蒋医生,谢从述他到底生了什么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