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渣! 阮流君隔着那光幕忽然对谢绍宗笑了,她攥着匕首的手指发僵,笑着跟谢绍宗说:“谢绍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父亲为臣,他的君王要杀了他我无能为力,我也会恨,但那恨意怎能和对你的恨意想必?”她看着谢绍宗皱紧的眉,心又冰又寒,“你是不是从来不觉得你做错了?你认为你保下了我和庭哥儿,我该感激你?”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谢绍宗,我最恨的是你用我的手害死我父亲!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会有多痛苦,多自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原谅我自己……” 她眼眶里满是眼泪,被那屋外的火把照的闪烁如星星之火。 谢绍宗僵在那门口,他无话可说,他不知该说什么,阮流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前所未有的发慌。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阮流君。 她站在那里不知是冷还是怕,颤的像枯树上的瑟瑟枫叶。 外面有四名黑衣人抬着一口棺材过来,停在了门口,跪在谢绍宗身后道:“大人,李云飞带到。” 端木夜明一惊。 阮流君在看到那口棺材时心猛地一颤,上前半步瞪向谢绍宗,“你杀了他?!”她的声音在那夜里不自控的发颤。 谢绍宗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抬手下令:“将他抬出来。” “是。”黑衣人应是,起身将他身后的棺材打开。 阮流君就看到他们从棺材中抬出一个人放在了谢绍宗的身子,那火把洞洞之下,确实是李云飞,阮流君看不清他是不是还活着。 谢绍宗一直盯着她,又下令道:“把解药喂给他。” 黑衣人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药瓶,捏着李云飞的嘴将那里面的药水灌进了他的口中。 阮流君盯着李云飞,弹幕里也全在关注着他,猜测着是不是谢绍宗已经杀了他,是使的诈。 就在阮流君要绝望时忽然听到李云飞一阵闷咳,在那地上猛地一颤醒了过来,她的一颗心终于悠悠转转的落到肚子里,叫了一声:“端木少将军。” 端木夜明心领神会的对她点头,上前扶起了李云飞,手指搭在他的腕上,这才对阮流君又点了点头,是好好的活了。 阮流君终于松出一口气。 谢绍宗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这张脸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可是那双眼睛,那些细微的表情,还是她,但从前……她从来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上心。 为什么呢?是她变了?还是他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流君,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他对阮流君伸出手,温柔至极的对她道:“我已经满足了你所有的要求,我会放了他们两个,只要你乖乖的回我身边来。” 阮流君仍然没有放下匕首,而是道:“你给他们两匹马,让他们先离开,半个时辰后,我会跟你走。” 谢绍宗伸出去的手就在虚空里攥了住,“流君,你当真的半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我曾经信任你,这世上除了我父亲,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可是结果呢?”阮流君对他没有半分的余地,那种背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好。”谢绍宗一抬手下令,“给他们马,让他们走!” 黑衣人应是,拉了两匹马上前。 端木夜明扶着李云飞起身,问他道:“你可以走吗?” 李云飞神智还不是太清醒,端木夜明索性扛起他,将他扛上了马,和他共乘一匹。 端木夜明翻身上马,在那马上又看阮流君。 “你带着他速速回京。”阮流君对他点了点头,“不必担心我。” 那夜色里,端木夜明将阮流君看了又看,她站在那昏暗的茶棚里一再的催促他快走,快点走。 他就在那夜色里一咬牙扬鞭策马而去。 阮流君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茫茫的夜里,失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了床边,匕首慢慢的垂到了身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