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遇见国师田子方,下车伏拜行礼。田子方却不作回礼。魏击怒气冲冲地对田子方说:“富贵之人能傲物,还是贫贱之人能傲物呢?”田子方说:“当然是贫贱的人能傲物,富贵的人怎么能傲物呢?国君傲物就将亡国,大夫傲物就将失去采地。失去国家之人,没有听说有以国主对待他的;失去采地之人,也没有听说有以家主对待他的。贫贱之游士呢?话不愿意听,行为与已不合意,就能穿上鞋子告辞了,到哪里得不到贫贱!” 又说“我连命都是白捡,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可畏惧?” 楚则居当时听到她这样说话,到有些怔然。 有些道理人们不是没有听过,或者不能理解。人们只是做不到而已。面对上位者,本能地就会卑躬屈膝。这种谄媚好像长在脊背里,难以灭除。 可她虽然生于贫贱,命运多厄,却真的是个有些不同寻常的人。既然决心要这样过新的人生,就真的能够完全没有顾虑地做到了。 这使得他想到了齐田。 刑沉心做过许多背景调查,他知道齐田许多的事重生之夏泽。本质上来说,他认为齐田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这可能正是齐田的可怖之处,她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得到。这也是他在意识到她确实对自己是个威胁的根源。一但给她半点机会,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存活,达到自己的目地。 而现在,他面前的阿寿。却完全不同。 在她不以为然的态度下,有着与上一世完全相反的刚烈,她也许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但她的反抗是消极无害的,你可以杀了她,只是无法改变她而已。 这让他感到安心。 他想,自己是真的有一点喜欢她了。 像喜欢一件玉器、一张画儿、一幅字、一只猫、一只狗,那样喜欢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无法无天叽叽喳喳,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除了叵测的政事外,在沉闷的宫殿之中还有些活泛生气。 可能这就是自己没有轻易杀死她的理由。 所以也并不关乎其它。 只因为他身为帝王,可却仍然需要有一个人,不像其它人一样害怕他,敬畏他,句句忐忑,步步提心吊胆。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人。 他微微舒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也好吧,生而为人自然有些喜好。他再不想些别的了。 - 齐田再次踏入长宁殿。 与数年前不同,身无大嫁的华服,心中也并没有几分忐忑。 可她走在长道却仍然带着一丝期盼,直到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见这些人一个一个恭敬地跪拜,才渐渐有些恍惚。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了。 楚则居逗留片刻,便往宣室去了。他一段时间不在都城,如今一回来,很多事便蜂拥而至。 齐田孤身站在殿中。自从前一天确立了目标之后,心里一直莫明地亢奋。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混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充斥着为挚友亲人复仇的渴望与谋朝篡位的野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