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也奇怪“我阿娘说,明明夫人私下把接生的婆子都拉来求证,确实是死胎无误。那婆子绝没有作伪。当年连她的远房亲戚都查了,没有异样。移坟的时候也是看了尸骸的。这些年夫人才再没想头。”之后又愤恨“小娘子不知道,今日琳娘往夫人处去,穿得那一身,我阿娘看了都生气。她竟穿去夫人面前,还有脸叫夫人放阿珠和大郎一条好路走。真是该死!” 两个人走到田夫院子外头,就遇到匆匆过来的椿。 她为便于行动,一身男人打扮,见到齐田大步跑过来“奴婢一听说,就立刻跑去找了当年接生的婆子,那婆子已经不在世了。不过儿子还在。听着街坊说,明明以前家里靠着她接生那一点钱过活,现在她儿子竟还做起了掌柜来。在西街有个点心铺子呢。不过开铺子也只是近几年的事。与大娘的事时间也差得远。但奴婢去那铺子瞧了,宽二丈有余,虽然不算太大,但西街店铺林立,照市价也不便宜。只是不知道是他们做了什么发的家,还是有别的缘故。” 她打听清楚,又叫了两个下仆在那里悄悄盯着人,立刻就回来,只看家里怎么吩咐。要详查下去的话,她立刻再去办。但私下里感觉,时间隔得那么远,这一家富起来又是最近的事,恐怕是不能相关。 齐田点头“你做得好。先看母亲那里怎么说。”带着人匆匆进院去一看,院子里头到安静,好些下仆拿着东西默不出声奋力擦地上的血迹,见她进来,连忙伏身。齐田摆摆手,进去看琳娘已经被抬走,田氏被安置在里头躺下。 见齐田过来,嫫嫫轻手轻脚带她出来“一直悸哭不止,说这些年过去,知道事情的人都没了,是绝不能再找得回来,又说琳娘就是知道找不回来,才会在死前说的。她这一死,就是存心了不叫人好。唉,夫人哭了一大场,停不下来,精神不好,恐怕是不能理事,奴婢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法子便请小娘子过来。方才奴婢好说歹说,刚劝了夫人服下安神的药 。现在这边到是好些,就是外头不知道得拿什么章程出来。也只有小娘子来拿得主意。”消息得了,但是没线索可以查。到底要怎么办呢? 嫫嫫说着叹气“原也没想到会在人世。夫人知道了一直喃喃说,自己愧为人母。”如今,天知道流落到了哪里。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吗。 那时。生大娘的时候,田氏还没有灰心,感情不同。后来心灰,又生了齐田和阿丑,但对周家也好,孩子也好,都万事不理。只硬起心想着,这都是周有容的孩子,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后来有阿芒阿丑遇难,这才有了做母亲的觉悟。深感自己为人母亲却不配为人母亲,人也渐渐立了起来。可现在又闹出大娘的事端来。想想这些年,自己的女儿竟然流落在外头无迹可寻。再想想自己这些年以来种种,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齐田说“虽说是这样,总得要找找看。”立刻便叫知道这件事的下仆都传来问话。 这些下仆即有田氏身边的,又有周有容和周老夫人还有琳娘身边的。 自己在府里一查,才发现果然知道当年事端的没都有一个。以前到是有几个可能会知道的,但不是死了,就是卖了。把经手的人伢找来,她做买卖用的帐本子到是有记录去向的,但这一桩桩都年代久远,早就没有保存。 还跟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查。 只好叫了椿来,去看看接生婆的儿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现在只有那边唯一一条线索了。 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到田氏院子那里吵闹起来。 齐田起身过去。见到两个大力气的下仆架着田氏出来,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之上,下头是被下仆带了来的阿珠。 阿珠大约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琳娘出了什么事,神色也称不上难过。 大约觉得琳娘只是一个妾氏,不值得她难过。 站在台阶上的田氏脸是刷白的,眼神都是冷的,明明自己也站不太稳当,可顶着一口气立在那里,下头还有琳娘身边的好几个下仆在场。 缓了口气田氏才开口说“琳娘一心为你,听说你竟把她骂得服了毒?” 阿珠瑟瑟不敢看她“我,我也没说她什么。怎么就值得她一死了之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