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买个教训了。”嗤了一声说“皇家之中,何谈兄弟情谊?”眼睛一直盯着那边不放。 齐田回头看到他,一时都没认得出来。他胡子没了,竟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不至于漂亮起来,但比以前给人的糙汉印象要文雅许多。 而徐鳞见过齐田,就住后院去,见到徐夫人脸上兴高彩烈的模样还没消退,兴冲冲对徐夫人说“阿芒可真行!” 徐夫人坚持要陪夫君镇守,一直没走,现在正跟管事娘子商议平灾施粥的事,见儿子进来便让人先下去,上茶上帕子与他擦汗,脸上噙着笑意“她母亲原就是个厉害人。” 徐鳞觉得奇怪“那怎么家里闹成这样?”周家的事谁不知道的。 “人心死了,自然不理事。”当年的事徐夫人也不是不知道。 徐鳞点头,突然对徐夫人说“娘,不如就给我定她吧。”他跟着徐锦时在军中长大,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脸上薄薄有些浅红,神色坦荡荡。 徐鳞早到了定亲的年纪,但一向以来,挑的人好不容易徐夫人中意,他又不喜欢,徐夫人打趣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也答不出来,只是这样不好那样不好。 今天他看到齐田,容易脑子里像是有道光似的,一下便打定了主意,自己就要这样的媳妇儿——做事干脆,有胆量。笑起来好看。 他头一次看见,心里便莫明雀跃得很。她走了,就一直挂心着。那感觉不好。 现在虽然齐田年纪虽然小,备嫁几年也就正好了。他觉得,只要她一直在身边,不就不用挂心了吗?少年心思就是这么浅,旁的也没有多想。反正娶谁都是要成亲的嘛。 徐夫人笑一笑,说“你即喜欢她,也不是不行。今年你随陛下行猎若得了魁首,我便着人往周家问问。” 徐鳞兴高彩烈“那可说好了。”扭头就跑了。 等他走得远,徐夫人身边的嬷嬷忧心问“周家可是那个样子的人家呢……”娶妻娶妻,是两姓结好。 “我也晓得。周四虽好,可周家实在不堪。不然怎么到现在也没定个亲呢。周有容一心想拿女儿攀亲,可世家里没人看得上他。跟他结了亲,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又不是没根没底要借他的势。大家都要脸呢。” 想想自己儿子才见了人家两次,就上了心,徐夫人心里多少不悦,抿了一口茶说“我看着二郎也就是小孩子的劲头,过几天有别的新鲜玩意儿,自然就淡了。再说,周四娘救的可是殿下,就算我捏着鼻子愿意,周有容如今说不定还看不上我们。” 嬷嬷点头,可又忧心“还是得劝着小郎君。两个人青春年少,万一……” 徐夫人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我的儿子岂是坏的?就怕她有打算。她要真敢作妖,我岂能容她胡来。要坏也只能坏她自己的名声。”顿一顿又说:“再者,她如今做这番事,往场面上说是救了九王有恩与王室,可听的人不免要想想,她一个小娘子为一个男人出生入死的,两人孤男寡女朝夕相对,换药饮汤的,有什么好话?便是我们大人缓过来,也要想一想。只怕她以后的婚事都难。只有周有容这样的人,才觉得好呢。” 正说着,徐锦时从外头进来。脸上喜气洋洋“你给二郎准备准备,九王殿下回都,我令他一路护送过去。” 徐夫人脸上全是笑,使个眼色让嬷嬷下去,问徐锦时“那阿芒可与殿下同行?” “那是自然。” 徐夫人便默然。 徐锦时瞧见,问她:“怎么?” 徐夫人犹豫,顿一顿才说:“我瞧着二郎很是中意阿芒。这才见了两面呢。”脸上不免几分嗔意。 “阿芒确实不错。”徐锦时晗首,徐家是武官,有个果敢的主母比一般世家小娘子助益要大得多。不过想想又说“可惜是周家的人。” 徐夫人这才松口气。说“我也替她可惜。”想想又说“都城来了信,说母亲不大好,既然顺州已平,我便正好回都城一趟,与殿下和二郎同行,也省却许多麻烦。”人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徐锦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楚则居出发时,队伍就不小了,浩浩荡荡。 徐鳞骑马走在齐田的车旁边,时不时陪她说几句话,脸上笑得灿烂得很。 他见识多广,许多故事讲得绘声绘色。齐田本还为了自己妈妈能不能出来的事情有些忧心,这会儿也暂时忘记了。 徐鳞也喜欢看她笑。她不比一般的小娘子,要讲许多规矩,她笑起来就是笑,不会掩面那一套。叫人瞧着心情就爽快。 徐夫人见了,心里一万个不悦。周氏不体面她今天算是看了个现形。可齐田的车子就跟在楚则居后头,她总不好叫儿子跟着自己不顾殿下安危,憋得胸口疼。吓得跟着的嬷嬷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