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望经她提醒,一拍脑袋,大声回道:“奴婢就说了,肯定在哪里听过一样的声音,原来是那日在园子里,和齐王偷——” “嘘……”苏语怜将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夏望不要大喊大叫。 她重新靠回了暖榻深处,睡意倒是消散了不少。有趣,和齐王偷情的竟是今日见到的那个小宫女。 若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宫女到楚琅身旁才不过十数日,收买是来不及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小宫女,一开始就是齐王的人。 而那日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一切便不是巧合了,而是早有安排。 她一想到楚琅被齐王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便很有些好笑,转念间却又想起了不久前她推开仪元殿的殿门,那个小宫女跪在他腿边的模样,顿时又觉得没那么好笑了。 夏望瞧着自家小姐变来变去的脸色,不由担心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语怜回过神来,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将齐王和那个什么什么……辛莲的事,告诉摄政王千岁吗?” 她沉吟了一番,重又闭上了眼眸,幽幽回道:“你家小姐看起来,像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吗?” 这是她的一个筹码,她不会轻易地白白地提醒楚琅的。 此后好几日,前朝后宫皆是一片风平浪静。苏语怜每日替摄政王分担批阅一部分奏折,渐渐也学会了通过那些啰哩啰嗦的难以抓住重点的奏折表面,看透底下隐藏的真正的意思,并回以合适的批阅。 若是有实在拿不准的,直接送回仪元殿去问摄政王的高见。因而,尽管两人碰面的机会少了,间接的交流倒是频繁的很。 深宫之中不知岁月流逝,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九。 这一日,苏语怜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满足地睁开了双眸。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直起身子。 她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拥着锦被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听见殿外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唤:“母后母后,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怎么还不起来呀?” “云廷?进来。” 得了她的首肯,一个明黄色的小炮弹立刻冲破了层层防线,扑到了她的床榻边。小家伙应是练了一会儿,小脸蛋红扑扑的,兴奋道:“母后,儿臣都练完一轮功夫了,您怎么还在睡着呀?” 苏语怜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母后天天批阅折子不累呀?好不容易这都腊月二十九了,你还不许母后歇息歇息?” 紧跟着进来的夏望撩开了帐幔,尽数挂起,附和道:“就是说嘛,太后娘娘每日可忙了。” 闻言,楚云廷吐了吐舌头,“好吧,母后,那等云廷长大了,一定不会再让您费心费力,天天批阅奏折了!” 苏语怜心道,等你真的长大了,母后即便是抢着要批阅奏折,恐怕你也不会放下心来。她的思绪一时飞远了一些,想到了历史上反目成仇的哪几对母子,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她可受不了这种亲人变仇人。 起身,洗漱打扮一番,母子二人同桌一起用了早膳。楚云廷一大清早起来便吃过了东西,这会儿又饿了,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汇报自己近几日的状态。 苏语怜耐心地听着,时不时以夸奖的语气给予小家伙肯定。母子关系也是要维护的,她心道。 可惜这顿早膳吃到了一半,便被不速之客打搅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