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钦找了一处树荫,一行人便在此修整。清仪被小莺扶下马车时已经补足了觉,虽然还觉得有些腿软,但已比早上好了许多。 太子自马上下来,将缰绳扔给林钦让他牵住马,回头便见清仪慢腾腾地下了马车。 清仪的步伐不大,眼底有些青黑,一举一动颇有弱柳扶风之态。太子知是自己昨夜太过孟浪,致使她今日的娇软无力。 他嘴角噙笑,大步跨至清仪面前,从小莺手中接过清仪将其扶住,然后低头温声说:“我扶清清过去歇息。” 清仪知他此举乃为讨好之意,也没拒绝,只是轻轻地在太子胳膊上掐了一下。 太子面色不变,两人挨得很近,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清仪小巧白皙的耳朵上,声音低沉道:“清清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清仪轻哼了一声,有些别扭道:“不敢!” 太子揽着清仪在树下坐下,面上闪过一丝羞囧之色,但很快消失不见。 “可还有不适?一会儿让侍女给你上点药。” 清仪一把捂住他的唇,圆溜溜的杏眼瞪了他一眼,紧接着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娇斥道:“小点声!殿下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的龙精虎猛吗?” 臭不要脸的,瞎得意什么,哼! 太子将她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手里,轻笑道:“怎么突然脸皮薄了起来?” 以前可是比谁都大胆,这种事情上一点也不害羞。 清仪哼哧半天,歪倒在他怀里,小声说:“我可不是脸皮薄,明明是有人不要脸。” 头一回被人骂不要脸的太子殿下有些哭笑不得,他把软弱无骨的清仪扶正,佯装黑脸道:“大胆!” 清仪却没有被他吓到,冲他讨好的笑了笑。 太子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头顶拍了一下,像拍小动物似的。 “好了不逗你了。”太子殿下正经起来,“清清可知我们行至何处了?” “自是濮阳。”清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昨夜歇息的濮阳驿站那么大的字殿下可别说没看见?您要说什么就别卖关子了。” 太子摇摇头有些无奈,“你啊。怎么这般性急。” 清仪不管,歪头问到:“殿下快些说罢。” 太子不再卖关子,他道:“濮阳过去是鹤壁与新乡,不知清清知不知晓。本王外祖苏氏一族便在鹤壁。” 清仪倒真不知晓,小莺没有提醒,她虽然看过,但是真没留意这些小细节。 “那我们可是要去拜访一下殿下外祖一家?”清仪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问。 太子颔首,“自母后仙去,苏家便与本来来往的不如当初那般频繁。后来本王太子之位被废,苏家的消息便少了。昨夜林钦送来一封信,是苏家送来的。道是听闻我们夫妻途经濮阳,前往长安祝寿,便请你我入鹤壁与他们相见。” 先皇后去世,但太子尚在,苏家将太子视为日后家族兴旺的关键,自然不会因为皇后去世而关系变淡。在太子还是太子的时候,苏家每年都会送不少节礼到东宫,后来太子成年,他们还有意让太子娶苏家的女儿做侧妃,可惜太子当初还未来得及拒绝便被幽禁在了皇陵。 清仪蹙了蹙眉头,“既然苏家在鹤壁,那咱们当初奉旨前往封地莱州时,怎么不见半点音信?”她可不信苏家不知道太子和自己路过鹤壁,可那时不见半点人影,等到太子受召回长安的时候,又冒了出来。 她就是故意挑拨的,里没说太子去没去苏家,但后来太子东宫是有一位苏良娣的。 清仪没明说苏家此举的趋利避害之态,但话里的意思太子一听便明了。 太子说:“本就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必在意。”其实当初苏家是送信了的,虽然自己不再是太子,但是仍旧是个郡王,苏家自然不傻。但是太子已经没了应付苏家的心思,无论前世今生,苏家在自己落难的时候都无半点音信,太子对这样的外家已经失望。 不过大约是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太子觉得苏家这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前世苏氏一族受自己牵连被老四治罪,满门被灭。待他从老四手中夺回皇位后,苏家已无后人。 虽然对苏家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母族,前世苏家又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