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宁婉让娘说得鼻子竟有些酸,突然对从未谋面的姥爷姥姥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思绪,真心盼望洛冰能替娘找到亲人。这时娘也想到了这里,因此就说:“算着洛家兄妹总要明年二三月才能回到南边吧。” 洛家的种种事情想也知道不容易办,待洛冰得了空再帮娘打听消息,写信过来总要后年了,娘早在心里算了无数次。现在却不提起,只笑着说:“先前还想将喜姐儿嫁给洛冰,现在看幸亏喜姐儿没应承。毕竟洛家这一去就是几千里之外,你大姑想与女儿再见面都难了。” 每个人的想法会如此不同,宁婉就吃了一惊,“娘,你怎么这样想?” “你们姐仨儿都没远嫁,不知道远嫁的苦,”娘语重心长地说:“洛家的罪虽然赦了,可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日子也难过,而且到了那边又都是陌生的,日子难着呢。” 娘是远嫁的,所以她知道远嫁的难,当年二房和三房欺负她也未尝没有这个原因,但是洛冰家的案子很快会翻过来,他也会起复的,于是宁婉就故意问:“要是洛冰富贵了,你们一定都会后悔吧?” “那后悔什么,命里没有的挣也挣不到,再说硬是挣到了心里也未必能舒服,”娘根本没有想到洛冰会富贵,毕竟她看惯了洛冰落魄的样子,就又说:“喜姐儿如今也不错,你大姑帮她选了一门亲,家里虽然穷了点儿,但年纪倒还相仿,先前的媳妇生孩子时没了,只留下个小丫头,家里也没有旁人,倒是清静。前些日子他们已经办了亲事。” “怎么没给我捎信?” “他们都是第二次成亲,也就没大办,只请了几个亲戚吃顿饭。你的礼早就给过了,因此你大姑就说不要告诉你,免得又要从虎踞山回来。”娘又小声在幺女耳边说:“那人娶了喜姐儿十分情愿,对她也特别好,他再没想到喜姐儿还是个黄花姑娘。” 对于喜姐儿和高峻到底如何了宁婉先前心里也有疑惑,当时喜姐儿身边丫头婆子一大堆,虽然与高峻不妥,但其实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娘见幺女没现出吃惊的样子,就问:“难不成你知道?那当时为什么没有与赵太太分说明白?” 宁婉摇头道:“我只是猜,但赵太太恐怕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呢,毕竟人在她家里,下人也都是赵家的。再者此事也没有什么可分辨的,对错之间最重的是心意。” “也对,那事早翻了过去。”娘就又道:“喜姐儿到底不肯要包子铺,她女婿是做鞋的,她现在家里做鞋,男人在外面卖鞋,日子也过得去。” 这天娘的话特别的多,东拉西扯说了半晌,却又沉吟起来,带了些为难地说:“还有一事总要告诉你,清儿到虎台县了。” “她终于与刘五郎闹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知道了,还在她的梦里这两个人就闹翻了,为了些乱事两人打得成了仇人,还闹到了自己面前,当然被自己赶了出去。现在看来这一幕又重演了。宁婉就摇头道:“娘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说你和我爹怎么办了?”她真担心爹和娘一时心软将宁清接回德聚丰。 “清儿凄凄惨惨回来了,身上只有三十几贯钱和几身旧衣裳,我和你爹瞧着可怜极了,就先帮她在后面不远处租了一间屋子先安顿下来。” “还好,娘和爹还没有糊涂到底,让她住到德聚丰里!” 于氏没敢说的是她差一点就答应让女儿回铺子里住,后来还是丈夫拿定了主意将二女儿安顿在铺子外面,只道:“自你二姐走了家里一直清清静静的,若是让她回来,只怕又有得闹。” 宁婉知道娘的性子,倒猜出来几分,赶紧又劝道:“如此就对了!铺子里整日里人来人往,二姐在家里若是吵吵闹闹的怎么做生意?还有,爹和娘与柳掌柜叶儿他们都处得好,二姐加进来大家就容易生分了;再就是石头,可别让他跟了二姐学了那些分斤拨两的小算盘。” “其实清儿后悔了,”娘还是于心不忍,就向幺女说:“这几年她一心一意跟着二女婿做生意,挣下不少的家业,哪里想到二女婿暗地里算计她,年前只说有可靠的生意人要周转借贷,将清儿所有的钱都拿走了。不想待清儿收好铺子回家过年时刘家就翻了脸,硬是说她性子不好给她一纸休书,没让她进家门!” “最可恨的是镇子上的人都帮着刘家说话,清儿找了里长和几位老辈人家,都说管不了刘家的家事,又劝她拿着当初陪嫁的钱回娘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清儿连个住处都没有,才来了虎台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