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青揉揉额角,真希望这家人一会儿还能笑的出来…… 果然,梁子俊摆摆手,宣布了一个让堂屋瞬间安静的噩耗“呃……我之所以能得魁,是因为朝廷派刺史彻查靖州舞弊一案而侥幸开卷重审,可以说我这解元当得犹如火上煎鱼,两面焦” 梁家也有一支在京里做官,是以消息不算闭塞,梁子俊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这可不好办了,既是牵扯到舞弊,那必然要涉及贪官罢免,哪朝哪代也免不了裙带相连,抓住小鱼必能牵出大鱼。 朝廷上下谁敢说自己绝对干净?即便没涉及舞弊一案,但师生情谊、家族联姻等等都是联系权臣的纽带,看似只是彻查贪官舞弊,但最终会引发朝内党派之争。 被牵扯出的权臣势必反击保人,对头则会拼命置人于死地,补位填上自己人占据空下来的位子……而不幸的是,梁子俊在这当口被推出来做了解元,不管他作没作弊都势必成为上位者玩弄权术的棋子,要么成为绊脚石一脚踢开,要么功成身退变成一枚弃子。 好在梁子俊本就无心仕途,否则经此一事别说入朝为官,怕是想保命都很难。 “他娘的,哪个损人这么缺德,这不是平白坏人前程吗?”梁柏松难得大发脾气,面色涨红的拍案而起。 别看梁家二伯平日闷声不语,但其实心中最是有数,梁柏达有时想不透的事一经老二点拨,很快就能理出头绪。是以小辈仍在木楞的时候,平日话语最少的梁家二伯已经直指核心将阴谋揭露出来。 梁柏达原也不敢相信,老二这么一怒倒是坐实了他的猜想。不由沉下脸吩咐“马上给柏金那头去信,让他多提防着点,必要时撇清关系同咱们断亲也不能着了这帮损贼的道” “阿爹?真有这么严重吗?”梁子贤常年与田地为伍,接触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哪能像长辈想的那么深远? 眼见几个没城府的小辈还在暗自琢磨,梁柏达暗叹一声,他们这支毕竟久不参政,连自己都有些摸不准更何况悠闲度日的晚辈了。 梁子俊忙招手回到“不必,我已快马去信知会过了。既然家里已经给拿了主意,我也觉得会试能避则避” 梁柏仓点点头,他这个儿子最是滑头,想来早已知晓利害关系,不由叹息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通报人马一到,咱们再见招拆招吧” “这几日别出去疯跑了,赶紧回屋躺着,放出风去就说得了重病……”梁柏达刚开个头,赵氏当先不干了“呸呸呸,大哥你这不是咒子俊呢嘛~话可不能乱说,万一真应验了咋办?” “你就别这时候添乱了!这也是权宜之计,不然还真能将子俊送入虎口不成?”梁柏仓拉住媳妇训斥道。 “那也不能说得重病……”赵氏撇嘴嘟囔,这可是她儿子,哪怕只是说说,当阿娘的也不想冒一点风险。 “那就说骑马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拖也能拖过会试”陈青半晌开口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点头应了陈青的说法,即便应验也不过瘸条腿,总比重病来得要好。 陈青揉揉额角,他其实很想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就凭梁子俊那德行怎么也跟好人沾不上边,岂能那么容易说折就折了? 这边梁家敲定了具体事宜,陈青便拉着梁子俊回屋。他现在是个折了腿的伤患,自然不能再大摇大摆到处招摇,是以夜里梁家就闹出动静快马去周边村子请郎中看诊。 据传梁家三爷同媳妇大吵一架,傍晚骑马出门便摔断腿。梁家连夜请了好几个郎中不说,天不亮又去城门口候着,一开门便请了县里有名的郎中给瞧看。 看过的郎中都说这腿伤的太重,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好不利索,更有甚者说梁三爷这腿怕是好不了,即便能勉强下地,也得成个瘸子。 这事纷纷扬扬闹了一整天,村人堵在梁家大门外见进进出出好几拨郎中都是提着药箱摇头出来。有好事的一打听,好家伙,怕是那梁家三爷真遭了天谴,不然怎好端端的骑马还能折下来摔断腿? 有拍手庆贺的,就有为梁子俊不值的,谁家像梁三爷那么倒霉,不甘不愿娶个丑哥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吵架将爷们气出家门因而不幸摔断了腿…… 沸沸扬扬议论了两天,村人便又被新话题转移了注意力,毕竟不是自家事,梁家前阵子还让全村跟着沾过绿气儿,是以同情的人家占少数,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直说梁家这是遭了报应。 梁柏达也没想到只放出风声说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