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事禀奏。” 皇后用帕子拭干眼角,对皇上浅笑,而后起身站在一旁。皇上目光也恢复平常,开口:“说吧。” “最近江州阴雨不断,又加上江河决堤,如今水深至丈余,多处房屋被冲毁,百姓无处可去,多躲至高山野岭,食不果腹。古来发生水患旱灾后,发生暴.乱又爆发疫病案例数不胜数,皇上,处理此事刻不容缓哪!” 皇上揉了揉额,“那爱卿有何建议?” 柳正道:“水患解决之道莫不是先迁徙民众,再修堤坝,改河道等。但现在江州具体情况如何,没有亲眼见证,解决之法实施起来亦是会漏洞百出。再者江州如今物资匮乏,朝廷运送大量物资,途中会否有眼红贪污者,实难保证。为以防万一,微臣建议,皇上能派亲信亲自赶往江州运送物资,查探民情并治理水患。” 皇上细细想了想,治理水患,还是得找这方面的能者,又要为官清廉,他脑子一闪,立马想到了一人。可是,此次之行凶险万分,也不知柳太傅是否舍得…… 皇上看向柳正:“工部侍郎柳玉廷如何?” 他当年钦点的探花郎,和他父亲一样优秀,这几年处理事务能力非凡,替他解决不少麻烦。这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也乐意提携,让柳玉廷子承父业,成为第二个内阁首辅。 柳正未觉有何不妥,还一笑,似乎不谋而合:“微臣亦是如此认为,但只工部侍郎一人,微臣认为还不够。” 皇上蹙眉:“何以见得?” “工部侍郎正三品官员,虽在京中举足轻重,但在江州,却可能并不如此。江州距京城千里之远,管治无法全面,故在州长统辖内,州长权利滔天。在处理水患时,也可能会不服侍郎管束,引起冲突。若要震慑江州官员,微臣以为,最好派出一名皇室宗亲,和工部侍郎一同前往。” 皇上子嗣薄弱,几位兄弟也在当年夺位中不是被杀就是被赶出京城,真正的皇室血统,少之又少。众人目光不由都看向了太子与靖王。 太子目光坦然,主动请缨,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前往江州,同柳侍郎治理水患。” 靖王在一旁,亦道:“儿臣也愿为父皇分忧,前往江州。” 皇上看向自己两个临危不惧,无私无畏的儿子,心中颇感自豪。 柳正却道:“两位殿下赤子之心,体恤民瘼,乃百姓之福。但此去江州,一人便可。如今皇上病重,无法上朝,朝中亦是缺监国代政之人。” 背后众臣沉默。 监国兹事体大,可手握重权,若利用得当,也可收服人心。如今太子靖王之争,就差放在明面上。监国一举,百利无一害,如今只看皇上更属意谁了。 他们人中,中立者有,各自心中有主之人,亦是不少,此次过来,不过是必要时出一份力。 皇上一愣,看向太子与靖王。 江州水患严重,疫情四起,此次前去,危险不小。他目光徘徊中,最后不由看向了太子。 皇后一直观察皇上神色,一见他这般举动,心中悲凉,也有讥嘲。 她站出来,声音尽量柔和:“皇上,比起代政,如今江州水患更为严重。霖儿身为一国储君,一直为皇上分忧朝政,现在自然也要为民之表率,前往江州,与百姓同甘共苦。而延儿,虽说对代政之事毫无经验,但万事靠学,延儿聪慧,自会学得最好。” 整个寝宫回荡着皇后大义凛然之语。 谁人不知太子是皇后亲儿,此去江州,凶险万分,皇后竟能考虑大局,毫不偏袒亲儿,也不愧是一国之母。 靖王党之众,心思敏捷者却听出了皇后的以退为进,心里一噔,大呼不好。 果然,只听柳正不赞同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太子殿下从小接触朝政,有多年从政经验,现在对各种政事想必悉然于心,然靖王,这一点却是无法企及。虽说靖王聪颖,但政事牵连甚广,一个处理不好,后果无法想象。且政事也非一时就能学好,它更多的是依赖所积累的经验。虽说江州之事严重,但朝政之事来自全国各地,更乃重中之重,焉能取小舍大?再者太子殿下本就是一国储君,代政无可厚非。依臣之见,太子监国最为妥当。” 柳正非太子靖王之流,说话亦是心中所想,毫无偏袒。 皇后目露难色,看了看靖王,又看了看太子,最后转向皇上:“这……” 靖王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微动,站出来开口:“父皇,柳太傅言之在理,对于朝政,儿臣知之甚微,比之大哥,实在望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