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嘲弄。 她起身,不动声色离他远了些,样子却仍然是知礼柔顺:“皇上,夫妻本就是一体,臣妾十三岁就离了家嫁给皇上,对于臣妾来说,皇上就是臣妾的一切。” 她声音里好像带了回忆,“那时皇上被怀王威胁,各方藩王又虎视眈眈,处境如此危险,臣妾又怎能抛弃皇上独自离开?” 那时她父亲是朝歌不可多得的肱骨大臣,怀王惜才,甚至想拉拢她的父亲,那时她虽是太子妃的身份,但若要离开太子府,只不过得怀王一句应允的简单。可那时她却是真的深深爱着这个男人,他被幽禁,成阶下囚,她心甘情愿陪着。 皇上一听,感动不已,握上她的手,“晴语……” 皇后垂着眼任他握着,心下却愈发讽刺,他总是这样容易感动,别人说句什么感怀的话,他就心软,所以对谁都有情。 殊不知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情太多,却也是一种无情。 张晴语苦笑,当时年少喜欢,不就是觉得他善良有情,端方温柔么?识人不清,如今是自作自受罢了。 她淡着眼请他坐下,亲自给他温了杯茶,左右浅谈几句,便问他过来何事。 皇上有些心虚,声音不足:“昨日贵妃之事,还多谢晴语替她善后……” 说到底,贵妃在宫中会那样跋扈凌人,与他平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关系,他也有些后悔,这些年不该由着她任性。 皇后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事。 昨日贵妃新得的一只波斯猫掉了,在御花园到处找不见,后来碰到个在假山玩水的小孩,小孩儿样貌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也没向贵妃见礼,兀自玩自己的。 贵妃见那小孩儿面生,就以为是哪位进宫家眷的孩子,仗着身份也没了顾忌,非要小孩儿行礼。哪想小孩儿性子倔,看也不看她,贵妃就一口咬定是小孩儿偷了她的波斯猫,小孩儿心高气傲得很,见贵妃诬陷他是小偷,就推了她一把。 贵妃毫不吃亏一耳刮子甩了回去,一个四岁的孩子,力量哪及一个大人,最后没稳住,小孩儿额头撞到了假山上,昏迷不醒。 见完皇上的陈尚书来寻儿子,就见到一群宫女围着的地方,贵妃气焰嚣张,他儿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皇后只淡淡道:“这事臣妾能和平解决,也是因为陈尚书刚到京城上任不久,根基未稳,也幸而那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再闹大了谁面上也不好看,故而才能息事宁人。” 她似笑非笑,“不然他若是像霍侯爷一流,在京城处处沾亲带故,人脉广通,那就凭臣妾十张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了。” 皇上知道她是在讽刺他提拔贵妃不成器的家族,愈发讪讪:“所以说,无论如何,晴语都是功不可没的,而且……朕已经罚了贵妃了,她也知道错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想护着那个女人,张晴语看着面前堆着笑,出事永远只会充当和事佬的男人,觉得非常讽刺。 “云应国虽然是小国,但顺亲王战神.的名头也不是白得的,不然就那区区百万人之地,为何没有哪个国家能将它攻下?锦月那孩子不仅是陈尚书捧如珍宝的老来子,更是云应战神的亲外孙,皇上,这次是陈家先给了台阶,不然追究起来,顺亲王又是个疼外孙的,他一怒,这小事可就成两国纠纷了。” 皇上心里也有些恼怒贵妃的不知轻重,但到底是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的性子又惯是那样,重罚他是舍不得的,于是对皇后说:“朕知道这次事态严重,故已经罚贵妃面壁抄女戒了,晴语,你也知道,她素来就是这样小孩儿性子,刚刚朕过去探望,她还在趴着哭,想是已经得了教训。” 张晴语冷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四岁的孩子计较,将人家狠狠一耳光甩到假山上,撞得头破血流,都快出人命了,他就一句贵妃小孩儿心性就可以将错误掩了去? 那陈锦月也才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怎么不问问贵妃是怎么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得了手的? 多的话她也不想说,眼不见为净。 “纵使贵妃出身平民,幼时少了管教,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宫里该懂得的道理她还是得懂。臣妾说句逾矩的话,不是人人都非要像皇上一样惯着她,臣妾也不是每次都能替她善得了后,这么大的人了,做任何事之前也该掂量掂量,不然迟早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