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转告您,想请您进宫吃茶。” 老夫人一听,笑意渐渐消失,声音染上怒气:“可又是那狐媚子耍什么手段了?” “嗯,宫里的一位陈答应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流产了,据说是皇后娘娘亲自送的燕窝。皇上将皇后娘娘禁足,罚抄三个月佛经,又累及太子,痛斥了他。” 皇上子嗣单薄,本来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死了。皇后还是太子妃时,异常得宠,生下了如今的太子和四公主。后来皇上一次微巡,回宫后,带回了一民间农女霍香,宠爱有加,生下五皇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就是在霍香入宫后,双双意外暴毙,并且后宫再无妃嫔怀孕。 这次一位答应意外怀孕,皇上格外重视,却不想孩子流掉了,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动的手。不过内里情况如何,谁又知道。 “皇后自霍香入宫,早已看开了,怎会做这种傻事?后宫妃嫔怀孕,不痛快的该是那狐——霍贵妃!” 皇后如今已是后宫之主,儿子又是太子,就算再多的皇子出生,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太子没废,权利在手,只要她懂得隐忍,将来皇上驾崩,太子就是皇帝,她就是太后,至于霍香,哪儿还有她蹦跶的地方! “那燕窝的确经过霍贵妃之手,奈何皇上信霍贵妃更胜皇后娘娘。” 昭阳殿上,皇后与贵妃对峙,各执一词,皇上面色犹疑,两面不定。后见贵妃捂着心口,梨花带雨,心一下子就歪了。 那时他正与几位大臣候在偏殿,等待皇上商议浙江遗留的后续事宜,岂料就见证了这场君为宠妃几无度的场面。 老夫人听着这话已是脑仁有些泛疼,真真不懂霍香那个已三十好几的老女人到底哪里的一股子狐媚劲儿,勾得她这侄儿魂儿都没了! 她也有些为皇后娘娘惋惜。皇上还是太子时,软弱无能,先帝不喜,还是太子妃的她不离不弃,一直陪在他身边。后来先帝驾崩,各路藩王蠢蠢欲动,也是她陪在他身边,不惧生死。 奈何太子登基成皇上,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遇见霍香那妖孽,就忘了糟糠之妻! 如今太子与魏国公府同气连枝,若皇后倒了,太子恐怕也得不了好,到时候靖王上位,这国公府就走到头了。 她叹了口气,道:“明日我就进宫,去劝劝皇后。这皇上,怕也只有这几年了,只要太子能干,霍贵妃她们不足为惧。” 季瑜回道:“太子聪慧,做事自有章法,他懂得轻重。” 老夫人点点头,抛开那些糟心事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开口:“就要上晚膳了,今儿你就在这儿用吧,我让张嬷嬷去准备几样你喜欢的菜。” “好。”季瑜抿了口茶,垂着眼睑,不经意道,“但我平日常吃的那些虾蟹就不必准备了。” 老夫人诧异:“为何?你平时不是最爱吃这些吗?” 季瑜道:“今日回来时受了刀伤,这些发物碰不得。” 老夫人脸色一变:“什么?怎么受伤的?谁敢伤我孙儿?快告诉祖母!” 季瑜云淡风轻,一笑:“祖母,您不必担心,得人相救,如今已经没大碍了。” “怎么会没大碍?都受刀伤了,伤口深不深?快告诉祖母怎么回事儿!” 见她不得答案不罢休,季瑜无奈:“皇上任孙儿为巡按御史前往浙江查案一事,得罪不少人,暗中想杀我者数不胜数,遇到刺杀也不稀奇。”他说着看了一眼老夫人,又道,“孙儿受伤这件事还多亏了别人相救,您若是还担心,就帮孙儿好好谢谢她。” “好,你告诉祖母是谁救了你?祖母一定备上重礼相谢。” “是三姑母的女儿,郭娆。” “什么?”老夫人惊愕,郭娆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救得了她的琅儿?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季瑜解释:“今日清晨我刚入京城,一时不备被刺客刺伤,逃到了静水庵。刺客寻来时,她冒着被杀的风险,将我藏了起来,后来又替我及时止血治伤,所以我如今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她救我之事若被刺客知晓,一定很危险,所以孙儿打算明日接她入府。现在距三姑母去世都差不多两个月了,表妹总不能一辈子呆在静水庵。” 他观察了一下老夫人的表情,继续道:“祖母,表妹对孙儿有救命之恩,孙儿身为男子,日后在后宅多有不便,您可得替孙儿好好谢谢她。” 其实他说了些谎,他今早的确遇到了行刺,但并没有受伤,这刀伤不过是他自己所为,为的就是让郭娆顺利入府。 想起他用刀划伤自己时,郭娆的表情,他唇角若有似无挂了抹笑。 老夫人听完,目光复杂。救她孙儿的居然是郭娆,郭娆为什么要救她的孙儿?她对她这么狠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