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挺着稍显的孕肚,听说华韶搬回来了藏不住欣喜之情加快脚步赶去莺儿院里。 华韶正在房中与莺儿二丫抱作一团大哭,三个女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着。 “韶儿。”欣儿的笑容僵在脸上,疑惑地望着泪水滂沱的三人。 见了欣儿三人像商量好的一般同时止住了哭声,华韶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迹,笑着道:“姐姐过来做什么,正商量着要去看你呢!”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隆起,刚开始还以吃胖了为由糊弄过去,后来欣儿也不瞒着莺儿了,将怀孕之事据实相告。如今的玉香院是莺儿当家,瞒谁也不能瞒她,只是不到最后关口死活不肯让大夫瞧,不敢扎针不敢服药,索性查看医书自调自理。 莺儿上前搀扶道:“姐姐好好养身子,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说话间已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给欣儿披上。 “你们哭什么?我听说韶儿搬回来了,刚过来就见你们哭成一团。” “小菊姐姐去了。”二丫忍不住捂脸大哭。 华韶顾不上伤心,怕欣儿情绪起伏太大动了胎气,上前牢牢将她扶稳。莺儿恼怒地喝斥二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欣儿姑娘有身孕,小菊的事就不能缓些日子再说吗?” 欣儿木然地僵在原地,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怎么……怎么……就……”欣儿哽咽着说不出话。 “被人毒害的,是我害了小菊,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却害了她。”才止住哭的华韶又伤了心,隐忍地低声啜泣。 “知道是谁做的么?”欣儿很快恢复了平静,倒不是与小菊不够亲厚,她与华韶一起长大一起成名,又一起退离人前,同华韶一样很是疼爱年幼贪吃的小菊。只是在战场上见惯了人与人之间血刃相见的厮杀,日子久了也于女子的柔顺中多了几分将士的冷冽。 华韶摇头,略迟疑后道:“我怀疑是银华郡主。” 众人愕然。 华韶冷静分析道:“那日我从玉香院回许府,刚踏进门就被许夫人的人带去问话,说我败坏许家门风要当着众人面重罚我。小菊原是被我差回房间等着的,放心不下我又跟了过来。定是有人趁着房里无人时在食物里下了药,我回去时太累了没有吃东西直睡到第二日方醒,小菊守着我饿了可能吃了些,便……” “她罚你了?那定是她做的,拆散你和许优不成起了杀念。”欣儿搂过华韶上下前后地看了一遍。手碰到华韶的背时,未愈的伤痕疼得华韶轻微抽搐了一下。 都是女人在场,欣儿愤怒地轻轻解开华韶的衣衫,被背上紫红色的鞭痕骇到了。“她……”欣儿气得说不出话。 莺儿不敢再看,对二丫道:“马上差人去买最好的创药,快!”她本以为有许优的疼爱,华韶搬去许府定是诸事顺遂,整日与心上人情意绵绵,谁知竟受到这样的冷待。曾支撑她从众多不为人道的苦难中坚持下来,抱着一线希望耐心等待属于自己的有情人的美好梦境被打碎了。 连许优那样有心的人也不可依,莺儿一时间看不到前路。 “不能就这么算了。”欣儿咬牙替华韶整理好衣衫。 “姐姐是要与郡主对抗……”莺儿毕竟年轻,对于权势滔天的皇家心有畏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欣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模样竟有几分像张狂无惧冯楚雄。 华韶摇头:“若最后查出来真是郡主做的,我不会再追究。是我对不住小菊,不能为她报仇雪恨。但我还有你们,决不能因为我的事再害了你们。” 三个女人又哭了一会儿,待情绪平复些了,莺儿唤来几个年长的丫头们帮着替华韶归置行李。鸨母手下的几个壮汉被莺儿发了银子打发出去了,如今的玉香院只有相依为命的女人们。 欣儿想搭把手,却被强摁到榻上躺着歇息了。华韶与莺儿同丫头们一起搬着重物,身子劳累后伤心也淡了些。 童观姝几次登门欲求见太子殿下都被许府的人请了回去,童大人已同别的犯官一起被押送京师,眼瞧着圣谕就快下来了,童观姝连太子的面都没见上,更别提求情之事了。 童家人正焦急无措间有仆人来传话:“太太,大小姐,许大人家的二少爷在门外求见。” 童夫人赶紧梳洗更衣领着家眷去迎接,到了正门,只见许优盛装立在门口,身后有仆人抬着几大箱子东西。 “公子这是……”童夫人有些云里雾里的。 “小侄此番前来是向伯母提亲的,我与姝儿情投意合,请伯母成全,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伯母见谅。”许优不容分说地大手一挥,命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