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韶的嫉妒之心还是被二人的姐妹之情冲淡了。莞尔笑道:“姐姐大喜,当然要去贺贺,只怕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华韶和慧姑娘在门口寒喧起来。 “妹妹也没什么好东西,姐姐莫嫌弃。”慧姑娘递上手中的锦盒。 华韶并未打开,只亲热地上前挽住慧姑娘的手:“我还没走呢,你倒开始和我生分了。” 二人寒喧间莺儿同二丫走过来。欣儿也凑到门口,笑着拉众人进屋:“这下热闹了,都杵在门口作什么,进来说话。” 几个女人一番寒喧,深夜才各自回房。 ☆、入府 许府派了马车来接华韶,下人帮着华韶将东西搬上后面的马车,许优紧紧拉着华韶的手立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嘴一直笑咧着未曾合上过。 “傻乐什么?”华韶用指尖戳了戳许优只有一个的笑窝。 许优嘿嘿傻笑几声,看着冷落的门口道:“你那些姐妹们怎不过来送送?” “离别不过徒增伤感,趁天色还早离开免得打扰她们休息,与交好的几个姐妹都留有书信的。”华韶也被许优的傻样逗笑了,聊及伤感之事也是笑意满盈。 莺儿虽知今日正午要去赴宴,昨晚还是控制不住翻腾的内心一夜没睡,天不亮就隐约听着北房有收拾东西的声音。虽然华韶让众人手脚轻些,然而搬重物难免有磕碰。莺儿换好衣服站在暗处无声看着,轻叹了数声,见许优与华韶相挽着走出院里,不知不觉跟了上去,牢牢盯着许优的背影。此日之后,莫说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即便再见许优,也是华韶的许优。不是她的。 “夫人,有件事要提前告诉你。”许优扶华韶上车时叮嘱道。 华韶坐下后假装生气扭过脸去,脸上却是笑着的:“胡叫什么,也不怕旁人听着笑话。” “现在又没旁人。” 车夫伤感地回头望了眼自家公子,一脸您当我是空气吗的忧郁神情。 “被你打断竟忘了正事。”许优片刻不离地将华韶的双手握在手心,极尽温柔地说:“太子爷如今暂住在府上,你若瞧见比我略年长些的男子便是了,说起来咱们能在一起也多亏了太子爷。” “当朝太子?”华韶迅速收起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失了礼数的。” 车停靠在许府偏门,没有人迎接,路过遇到的丫环仆人只垂手道了句:少爷!竟都当华韶不存在一般。 一想也知是母亲发下令。内疚之下许优更握了华韶的手,满腔怒火正要向奴才们发作被华韶拦了下来,凑近许优低语道:“公子若为我闹得合家不宁,只怕许府更容不下我。” “当着众人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当在我许府是在青楼呢?”许夫人眉头紧锁看向儿子身旁站着的漂亮女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华韶想挣开被许优握住的手向许夫人行礼,许优攥得更紧了,冲他母亲道:“韶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有何不可?母亲若不能好好待她,不如将我二人一并赶走大家都落个清净。” 许明宪的小妾庶女们躲在暗处嗑着瓜子儿乐呵呵看着眼前的奇景,连老爷也压不住的银华郡主被宝贝儿子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许夫人不忍真的逼走许优,态度软和下来,语气有些伤心:“还未过门便向着她,若真娶了只怕这家里没我半点位置了。” 许优叹了口气,和华韶并肩走到许夫人跟前:“韶儿,向娘亲行礼。” 华韶大大方方屈膝行礼道:“民女程华韶拜见郡主。” 不敢明面上做得太过,要折腾华韶也只敢背着儿子,许夫人假笑着扶起华韶:“是个有规矩的丫头,莫叫郡主那么生疏,以后叫我夫人便是。来人啊,带华韶姑娘去伶姑娘院里,伶儿一个人住诺大个院子太冷清。” 许优劝阻:“家里没有空的院子了么?” 许夫人上前悄悄同儿子道:“不过暂住,以后还不是要搬去你院子,你妹妹和她作伴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许夫人太知道许芩伶是怎样的人了,送去她院里,只怕不用自己动手华韶也呆不了三天。 安顿下来后华韶却觉得自己仍是飘着的,像被整个世界隔离般,陌生的庭院,陌生的下人,陌生的许家人,许优住在遥远的前院,眼下能说两句话的也只有傻头傻脑的小菊。 “这房间竟比咱们院子还大些。”小菊新奇地四处串遛。 华韶招手示意小菊到跟前说话,道:“这里不比玉香院,得罪了谁都会闯上大祸,许公子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我,咱们自个儿留神些。” 小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蔡永义百无聊赖地在巡抚衙门院里踱步,所有被从厢房里“请”来的官员一排排绑跪在院中,甚是壮观。 许明宪刻意不理昔日同僚们投来的求救目光,蔡永义笑着对许明宪道:“京里派来的新任官员陆续到了些,这里交给本王便是,许大人先去接待着,我片刻便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