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的。”梁鳕冷冷说着。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梁姝拉下脸来,“你小的时候,妈妈可是给你买最贵的玩具,最贵的裙子,那时谁都说你是小公主。” 又来了。 杯子往着桌面重重一敲:“那是要还给人家的。” 梁姝没再说话,只是手紧紧护在耳环上。 晚饭过后,梁鳕手往梁女士面前一伸:“拿来。” “小鳕,就借妈妈戴几天行不行,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便宜货,明天妈妈要去见朋友,我想……” “妈妈,我上班要迟到了。” “小鳕,不然就一天,就借戴一天。” “妈妈!”梁鳕提高声音。 梁姝这才缓慢移动着手,那正在摘耳环的手涂着亮色指甲油,那指甲油依稀间可以闻到那种劣质的化学气味。 那种指甲油夜市场到处都是,一比索还是三比索来着? 依稀间,“小鳕,妈妈年轻时为首长们表演过。”依稀间,那时的梁姝从夜市场经过时都是捂住鼻子的。 叫了一声妈妈。 梁姝抬起头来。 “耳环,”缓缓说着,“耳环你想戴多久就戴多久。” 夜深,窗外的昆虫们又开始了它们的大联欢。 他问她“还了吗?”“嗯。”“梁鳕。”“嗯。”“给我时间,什么都会有的。”“嗯。”“梁鳕。”“嗯。”“对不起……” 心里叹着气,那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反而……再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第53章 月亮说 三天后,从管事手中接过信封,朝着站在白色阳台上的北京女人微笑,挥手。 一直目送着白色阳台上的身影离开,梁鳕这才转过头去,迟疑片刻,朝倚在松下的男人走去。 站停在男人面前,毕恭毕敬叫了声“黎先生。” 这是周日下午,深蓝色休闲衬衫,卡其色西裤,斜斜靠在松树上的黎以伦一派悠闲,对于她的那声“黎先生”置若罔闻,就微笑瞅着她。 在那道视线下梁鳕理了理头发,又说出一句“黎先生,您回来了。” 倚在松树下的男人嘴角还在微笑着,眉头却已微微敛起。 想起什么,嘴里慌忙补上“黎先生,你回来了”。 黎以伦站直身体,本来她和他之间也就三个脚步左右距离,随着他战直身体,他们的距离被拉得更近,那手往着她脸上伸。 梁鳕慌忙倒退半步,倒退脚步弧度过大导致于她的身体往后倾斜,伸向她的手握住她肩膀。 平衡住身体,而那落在她肩膀上的在手猝不及防间来到她左边鬓角处。 “看把你吓的,”黎以伦语气熟稔,“我只是想帮你拿下这个,它看起来像毛毛虫,我讨厌毛毛虫。” 几根干枯了的松针躺在黎以伦手掌心上,随着那个动作,从衬衫袖口处露出来腕表,简约而大气。 目光迅速从黎以伦手腕离开,梁鳕触了触鼻子,笑了笑:“谢谢黎先生。” 黎以伦叹息开了,那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我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让你能不把‘黎先生’‘谢谢黎先生’这样的话整天挂在嘴上。” 假装没听见,顺着黎以伦的肩线梁鳕看到了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