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温礼安搬出来“啊,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这段时间有个人陪你情况会好点,我很乐意充当那个人”类似这样的道理,梁鳕想必二话不说就离开这里。 天气热,学习效率差,想借住几天,听,多么好的理由,这个理由很好保全住她的面子。 重新回到床上,耳边传来整理书籍的声响,把被单往脸上一蒙,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餐桌上放着白米粥,还有绿得仿佛会滴出水来的青瓜切片。 梁鳕以为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会食不知味,但并没有,青瓜切片十分酥脆,配上火候刚刚好的白米粥,居然味道比平日里头还要好上一点。 把白米粥和青瓜切片吃得一干二净,梁鳕懒洋洋看了那张被压在水杯下的纸条一眼,喝完水再去看那张纸条。 第一时间跳进眼帘的是蓝色圆珠笔字体,字体整齐修长。 写在纸上的内容看着更像是彼此交情还算不错的室友所留:早餐我顺便多做了一份、记得卫生工作、我知道你担心工作的事情,别担心,照常上班就可以了。 最后,纸条上写着: ——梁鳕,一切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环顾四周,温礼安的双肩包安就挂在墙上,几捆书籍已经被拆开,一字排开从大到小整齐挨着窗台框,窗台另外一边放着绿色水植物,水植物的根基呈现出近乎透明状,风水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日遮被卷起了三分之二,光从那三分之二的空间狂泻而下。 周遭安静得出奇。 梁鳕在窗前站了一会。 是啊,一切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还有,温礼安说了,他的预感很准。 夜幕降临,梁鳕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这晚的拉斯维加斯馆多了类似于“莉莉丝是俱乐部某高层的地下情人”这样的传言七海霸主。 领班对于她最近频频请假表现出了一点小情绪。 类似于一名hiv携带者在公共场合所需要忌讳的一个上午时间在梁鳕心里已经滚瓜烂熟,她执行得还不错。 九点半,梁鳕在拉斯维加斯馆员工门口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温礼安,深色卫衣帽子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显得安静沉默,背后是被各种各样带有美利坚浓浓文化色彩涂鸦墙。 很多年后,梁鳕常常梦到这一个光景,安静沉默的少年站在梳着大背头的猫王身边。 放缓脚步,扬手和同事们说再见,女孩子们叽叽喳喳从身边走过,她被落在了最后一位。 悄悄回过头,深色身影也在缓慢移动着,渐渐地,两个人肩线并列,她站在高一点的地方,他站在低一点的地方,两道长廊中间隔着七里香。 七里香一直延续到那片铁丝网处,铁丝网有一处被孩子们破坏的裂口,那个裂口看着更像一道门。 深色身影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往那道裂口处走去,顿了顿,她也闪进那道裂缝里。 机车停的地方较为隐蔽,如果不是追寻那道深色身影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那辆机车,机车两个把手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头盔,左边那个颜色亮一些。 温礼安把亮一些颜色的头盔往梁鳕面前一递,迟疑片刻,伸手。 机车一启动,那双手十分自然地去环住他的腰,机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穿过蓝色路牌时她的脸贴在头盔处,而头盔贴在他的背上。 机车停在香蕉树下,上锁,两个头盔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 站在门前,梁鳕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温礼安紧跟着她进门,她回房间,他挂包。 “温礼安,你……你能不能到外面去一会,就……就一会。”这是从温礼安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外至现在梁鳕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温礼安停下拉日遮的动作。 房间的一角是浅色塑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