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绝又是如何知道的? 感觉到玉润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阿绝涩然一笑,突然出声提醒:“卿卿,你那五伯出来了。” “你别岔开话题!”玉润急急的就要去抓他,可是哪里还有阿绝的踪影,就连天上的明月也顺势躲进了云层里。 玉润无法,只得回眸,却见到五伯父正扶着一个身材修长高大,但步履却有些蹒跚,需要依靠拄杖行走的男人走了出来。 “咯噔!” 她心下猛地一沉,眸中陡然升起一股热意,烫的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男人沙哑却不失沉稳的音调徐徐传来。 “五哥,你放心,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琅琊王正愁不知送什么寿礼,到时候我写一个百寿屏风给他,趁机将那幅画给你讨回来可好?” 他的语调柔和中带着安慰,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偏生王徽之很是吃这一套,终是收敛了那满眼的伤心,只愤愤道:“墨君托我代为保管,我明明亲口承诺,如今却又食言,子敬啊子敬,我日后再无颜见他了啊!” 王献之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五兄的脾气,只好先暂时将人安抚,又答应他务必会想办法将那画弄回来。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王徽之锁着的眉头终是渐渐舒展。玉润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暗暗思索,失之一画尚且如此,更何况失一知己。 前世父亲去世不久五伯父也悲恸而亡,便是因着这个缘故吧。 “玉润?” 终于,在王徽之抬眸四下张望时,站在廊下那个身材娇小的人影立刻落入了他的视线里。 听到这个名字,方才还在滔滔不绝劝说着兄长的王献之突然住了口,一脸震惊的抬头望去,只见夜风吹起廊下的灯笼,将玉润投在地上的影子晃得影影绰绰,半点都不真实。 王徽之见弟弟呆了,忙咳嗽一声,顺势悄悄握了握他的手,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七弟,我一直犹豫着要怎么跟你开口……” 谁知王献之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拄着拐杖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却仍旧坚持着向前迈开步子。 夜风吹过,看着父亲蹒跚而来的身影,玉润并没有动。 可在这一刻,玉润蓦然觉得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消失了,她埋藏在心中的积怨也在这一步步艰难的行进中,被微冷的夜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犹记得父亲弥留之际,旁人问起他此生可有何憾事,他却只说唯有同母亲的婚事,最是悔恨,随后郁郁而卒。 那时她只是满腹厌恶,笃定父亲虚伪,说出这番话只是为了博取她的原谅。 然而死去活来,在经历了那一番苦难,又见证了石氏女的悲剧之后。 她已然明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当初所言,确是出自真心。 更何况,她不是母亲,没有任何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 而母亲于他,亦永远都是双脚上被艾叶烧坏的伤疤,不必提醒,也是如影随形的刺骨之痛。 思及至此,玉润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父亲。” 前生今世,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唤出这个称呼,这个举步维艰的男人已经背负了沉重的愧疚,在他所剩无多的岁月里,身为子女,她不想自己再成为他郁郁而卒的一个理由。 “玉润,真的是我的玉润!”男人终于挪到了玉润的面前,看着她娇俏动人的容颜,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女儿啊……在她刚刚出生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