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玉润,刚想否认,但转念一想,立刻改了口:“是,我担心她害你所以才抓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们还有后招。” 桓玄一边说,一边暗自忖度,难道说是郗家派人保护了玉润,所以及时处理了这妇人 ,只是自己来得不巧,便被她们给暗算进去了? “若无六郎,我今日危矣。” 玉润假惺惺的拭泪,心中暗想,某人不是想要英雄救美么,那他就让他如愿。 一脸刻薄相的贺氏听了她们的话,心下一个哆嗦,忙解释道:“女郎冤枉!我们请你来是好心,并无任何歹意啊!” “并无歹意?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香是怎么回事?!”桓玄走上前一脚踢向那妇人的胸口,将她踢翻在地。 “郎君!郎君!”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急急从楼下跑上来,玉润眯了眯眼睛,认出他是桓玄的幕僚之一。 “郎君莫要动手!”他拉过桓玄,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桓玄原本还震怒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玉润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心中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桓玄并无血缘关系的嫡母,那位司马氏的南康公主应当已经知晓了吧? 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卿卿……” 少年空灵的声线幽幽传来,青葱般的玉指摸上她淤青未消的肌肤,低低劝道:“此番不论桓六如何周旋,他都逃不开一个荒唐的名声,点到为止,你理应速速脱身才是。” 我自然是知道。 玉润点了点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桓玄,终于还是听从了阿绝的话。 “六郎,这件事我会禀报给舅父,让他替我做主。” 语毕,也不管桓玄的反应,就对那几个士卒说要将这两位妇人带到郗府。 桓玄吃了这么大的亏,正想要给这两个可恶的女人揪回去好好审审,偏偏玉润抢在了前头,连让他置喙的机会都不给。 “郎君,我们快些走吧!快些走吧!”那幕僚见到桓玄一身污血,狼狈不堪,联想到夫人的性子,不由得心生惶恐。 无奈之下,桓玄只得匆匆同玉润告别离去。 出了客栈的门,玉润冷冷的扫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小贺氏,还有那仍旧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圆脸妇人,干脆利落的对陈叔吩咐。 “陈叔,这两个人立刻送到三爷那儿去,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 “女郎!”小贺氏原本还想挣扎几下,但玉润的眸光却犀利的扫来,毫不犹豫的开口:“贺家姨母信不信,您若是胆敢多说一个字 ,我就敢命人拔掉你一颗牙齿,若是还不成,便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说不出话来!” 这小姑子,怎地这般歹毒! “你!”她还心有不甘,却见玉润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冷刃在月色下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桓六郎可是连人都敢当众杀死的,不过是割了个舌头,谁又会怀疑他做不出来呢?” 玉润一边说,一边妖娆的笑,媚色倾国。 小贺氏顿时就明白了,她她她……的意思是说,便是害了自己,也能嫁祸到桓玄的头上。 唉!自己和姐姐都太蠢了,以为这小姑子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好唬弄的很。 可她们却忘了,这到底是在会稽,是别人的地界儿,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们还只是两个妇人。 她咬了咬唇,终是闭上了嘴。 玉润这才舒了一口气,示意陈叔将人带走,自己则匆匆上了马车。 她刚坐稳,就见石氏女突然挤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开口:“女郎女郎!我知道我的尸身在哪儿了!” 玉润心念一动,立刻睁大了眼睛。 “在哪里?” 石氏女眸光一痛,哽咽道:“就在孙府的后院。” 什么,孙府?! 玉润迷惑了,声音也有些发颤:“你死在了孙府?”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在送亲的路上遇到了歹人,然后换上了婢女的衣服之后被残忍杀害了么,那尸体又怎么会在孙府?! 谁知角落里坐着的阿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十分自然的躺下身子将头枕在玉润的腿上,如瀑的青丝仿若月华流淌,倾泻在玉润的膝上。 “卿卿,你不觉得她死在孙府,才更不容易被人发觉么?” 经他这么一点拨,玉润似乎理清了思路,她皱眉问道:“凶手是何人?” “我并不认识,但见他的衣着,就同方才守在房门外头的那个侍卫无异。” “竟然真的是桓府的人!” 阿绝却是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卿卿,我方才瞧见那桓六虽然蛮横无理了些,但也不是个蠢货。” 是啊,如果是桓玄动手,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