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桀指着其中一串脚印道:“这是他的脚印,那边的脚印是发现尸体的那两人的。” 赵真蹲下身在脚印边看了良久,沈桀也蹲在她身旁,道:“应该是自杀无疑了,我已问过好几人,他近日确实与路鸣结怨,路鸣出事以后,我没让军中任何人知道,但是每个帐子都派人搜了一遍,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只有他做贼心虚,怕被查出来所以自杀了。” 赵真摇了摇头:“不是,是他杀,你看这个脚印。”那脚印明显比另两人的脚印深,且前脚掌的位置比后脚掌的位置更深,说明鞋不合脚,走路时前脚掌更用力,“我刚才看过那人的鞋,泥已经到了脚面上,可他的裤腿和袜子却是一干二净的,说明鞋是后来有人给他穿上的。且此人身材瘦小,即便走在泥地上也不可能留下这么深的脚印,说明是有人穿着他的鞋,背着他到那里的,所以才会留下这么深的脚印。” 沈桀再仔细看了看脚印,确实如赵真所说,道:“还是长姐观察入微。” 赵真继续道:“我在尸体的下颚处,发现了两个圆印,大概是人的手指印,应该是他活着的时候被人捏住了下颚,逼着将毒药喝了下去的,你一会儿去请一位仵作来,将尸体好好查验一番,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不易查觉的内伤。” 沈桀此时也是脸色凝重:“既然已经成了凶杀案,是否要上报京兆尹来处理?” 赵真摇摇头,附在他耳边道:“暂且以自杀结案,不要打草惊蛇,你暗中将此事知会京兆尹,请他找个查案经验丰富的人来查办此事。”说罢她神色认真道,“能将人背到水塘边,却能不留脚印的离开,说明此人武功高强,背后必定有大人物指使。” 沈桀点头应下,正要说话,他的副将前来禀报:“将军,陛下已经快到了。” 赵真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你先去迎接陛下吧,我去洗个手。” 沈桀看了眼赵真离去的背影,有些许的疑惑:似乎近日来长姐与陛下来往甚密,难道要准备回宫去了吗?若是长姐回宫,他们以后怕是见面都难了…… * 陈勍这次来,果然带着太子和皇后一起。 赵真看到牵着孙子的儿媳妇大大松了口气,这小子该不敢当着儿媳妇的面对她动手动脚了吧? 有母后牵着,陈序看到皇祖母没能跑过去抱她,但还是奋力的挥舞着小手和赵真打招呼。 赵真看到冲她奋力挥小手的孙子不禁笑出来,连这几日萦绕在心头的阴霾都散去了,这个小家伙,就是她的小太阳! 可当她看到旁边也冲她傻笑的儿子,她又觉得阴霾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嫌弃过自己儿子的蠢,真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重造。 好在的是,现下都是人,陈勍也不好过来和她单独说话,端着帝王的威严,先查验了一番神龙卫的训练成果,只是迟迟没说启程去围场。 这时有人报:“长公主到!明夏侯到!” 闺女也来了? 赵真探头去看,便见她宝贝闺女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骑在马上翩翩而来,到了校场的外围她翻身下马,动作英姿飒爽,颇有她当年的风范。赵真欣慰点头:还是闺女瞧着顺眼。 陈勍对皇姐是半点架子也没有,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亲自去迎皇姐:“皇姐,朕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瑜欠身道:“让陛下久等了,路上出了点岔子,便晚了。” 陈勍马上扶住皇姐,关心道:“可有大碍?皇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要因此扫了兴致才是。” 陈瑜端庄摇头,温和笑道:“无碍,只是小事,陛下无需担心。” 付渊在旁边腹诽道:能有什么大碍,就是半路上看见只肥硕的兔子,非要捉回去烤了吃,追出好几里路去,这才来晚了。 陈瑜仿佛能听见丈夫的心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付渊神色一凛,不敢再乱想,对陈勍恭敬行礼:“陛下。” 陈勍对姐夫就没那么和善了,轻飘飘一句:“免礼吧。”然后热络拉着他皇姐又说了几句闲话。 人到齐了,陈勍这才下令启程,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围场去。 陈勍和陈瑜姐弟俩在最前面,两人有说有笑,感情融洽,赵真和他们隔了些距离,看着儿子女儿的背影,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感叹。 过去那些年她因为和陈昭怄气都错过了些什么?儿子曾不止一次建议他们一家人一起去狩猎,她不愿意和陈昭一起,每每都是拒绝的,其实这样多好,一家人抛却所有烦恼,在一起说说笑笑,多么难能可贵。 赵真转头看了眼陈昭,他与她之间也隔着几人,但似乎能察觉到她的视线,她一看他,他便转过头来,然后对旁边的外孙讲了几句话,外孙便策马过来,到了她身旁。 付允珩没大没小的伸手搭上她的肩:“小表姨,一会儿到了猎场,可要好好和我比试一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