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黄色的短款羽绒服,跟女人是同款,不过稍有些大,大概是因为小孩子身体长得快所以买大了一些。 门外停着一辆家庭旅行车,一位气质不错的男子坐在驾驶位上,向这边关切地张望着。 女人笑了笑,目光敏锐地从付涛、老杨和张子安的脸上扫过,又快速看了一眼飞玛斯和战天,全盘掌握了院子里的情况。 “师傅,我打听一下,这里是警犬养老院吧?”她温和地询问道。 这个女人感觉不太普通,付涛带着警惕点头,“是,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姓付,请问你是找人还是有事?” “我有事,那个……”她刚想说明来意,就听到了犬舍里一声紧似一声的吠叫。 她先是一怔,凝神思索了片刻,继而眼神里就闪动着惊喜的光芒。 “落落!落落!是你吗?”她扬起脸,向院内叫道。 回应她的是更加急迫的吠叫与哀鸣,被关在2号笼子里的落落把头伸进两根铁栏杆的缝隙间,拼命地向外挤,想从笼子里跑出来。但笼子的缝隙没那么大,顶多只能让刚出生的小狗进出,它又缩回头,张嘴嘎吱嘎吱地啃咬铁栏杆,想把栏杆咬断。 付涛挡在大门前,女人闪身便想挤过去。 她抱着孩子,付涛不敢动她,但还是张开双臂挡住去路,冷着脸说:“这里是私人领地,你这人怎么问都不问就往里瞎闯?” 车里的男子一看这情况,连忙把车熄火,下了车。 张子安和老杨看这里似乎有事,暂时不急着走,在一边旁观。 女人稍微冷静下来,抬手理了理额角的一丝乱发,向男人挥挥手示意不用过来,然后抱歉地笑道:“你这里是不是有一条名叫落落的退伍警犬?我是它的前驯导员,来接它的。” 张子安和老杨都不了解2号笼子里的警犬,甚至连连落落的名字都不知道。 付涛也不了解,他只知道落落是一条很普通的警犬,仅此而已。 只有阅读过落落记忆的飞玛斯认出了她,虽然面容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身材也稍微有些发福,但毫无疑问她就是落落在警犬基地里的驯导员。 它由衷地为落落感到高兴,这么多年的辛苦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付涛半信半疑,这里的警犬全是因为无人领养才会被送过来,如果想要领养的话,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把怀里的孩子放下来,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付涛。 小女孩抱住她的腿,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盯着院子里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既紧张又好奇。 文件是折叠的,付涛打开之后,发现这是一份申请报告。 敬爱的领导: 您好! 本人肖玉红,2008年12月入伍,长桥市人,曾服役于沪市警犬训练基地,中士警衔,已于2013年退出现役。自从我于2010年来到警犬基地后,带的第一条幼犬就是落落。那时它还小,没有名字,我给它起名为落落,是希望它能成长为一个落落大方、对市民友善的警犬。我跟它在一起大约将近三年,跟它一起吃,一起玩,把它当成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我退役后经常牵挂着落落,很想把它接到自己身边,但那时它还年轻,尚未退伍。后来我结婚生女,琐事缠身,要照顾刚出生的女儿,又要适应新的工作和生活,一直没来得及把它接走。现在我的生活已稳定下来,女儿进了幼儿园,不用我太操心,而落落也已经9岁了,相当于人类的五六十岁,到了退伍的年纪,因此我向组织上提出申请,希望领导能批准我领养落落,让我在剩余的时日里能够陪伴它、照顾它,让它安享晚年。 此致敬礼! 申请人:肖玉红 曾用警号:xxxxxxxxx 日期:2017年10月 申请报告的落款处有沪市警犬基地“同意”的批复和公章,另外还有一行小字备注:经核实,落落已经提前退伍,申请人可以去沪市警队打听一下落落退伍后的去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