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那一边干燥而温暖,不容她挣脱。 这么点工夫儿里,后院中的香气越发浓郁,其他地方戍守的人寻着味道半数聚集在了庭院中。 在张府里,沿着中路一直走,穿过中院便是后院,路的尽头是张家的祠堂,祠堂门前有一口大石缸,冬日里闲置着存了不少雪。 而这后院左面是三联间的西厢房,通一横向的外间,出门便是车马院,右有一花廊,尽头是张家的园子。花园南面的八角亭子前头单圈出了一个小院子给下人们住,洗衣房、牲圈还有大厨房都在这的周边。水井上盖了个小亭子在大厨房斜前十步外。 而此时,蒲风正倚在这亭子下看着贴了明晃晃封条的大厨房,沉默着。 李归尘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宽慰道:“你越是这样急于想做什么,可能越会适得其反。” 雪花一片一片打着旋儿落了下来。 蒲风喃喃着:“诚然我的确看不出……或者,是我不敢面对罢了。” 她看不出什么?是这案情,或是官场的尔虞我诈,世道人心? 李归尘蒙着脸,蒲风看不出他是个什么神情,但那一双眼睛是如此的平静,就似乎将她包裹在了柔波里。 “我可以拉着你走,拽着你走;你若是累了,也可以背着你走,抱着你走,但你不能失了自己的那份锐气。” 他的声音深沉而清冽,飘荡在这落雪的寒夜里。 蒲风的呼吸蓦然乱了节拍,她抬着头迎上了他的目光,眼睛里忽然生出了很多水汽。 “卿当如此,吾欲何求?” 她的嗓子一涩,这话到了嘴边却并没有出口。 蒲风如何会忘,他的眼睛笑起来很暖,会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就像眼前这样。 就算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边,她也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是毕生所见最耀眼的风华。 当然蒲风也留意到了井。这大概就是李归尘为什么偏要拉她来这儿说话的原因罢。 或许,地面上的东西他们都注意到了,偏偏落下了些什么的话,便是在这地面之下的。 菜窖酒窖之类与外界阻隔,很难会逸散出这么浓重的香味来。再有,便是井底了……蒲风俯身往井里看了一眼,自然不会在她身边的这口水井里,那或许这宅里还有其他的井,尤其是后院。 蒲风深吸了口气,朝着李归尘点了点头,便独身穿过花廊回了后院那里,而李归尘依旧坐在亭子边看雪。 她到了后院时,发现庭院里至少聚集着二三十人,张文原一双眼睛急得通红,搜寻声喝斥声不绝于耳。而张渊正站在祠堂门口,看到蒲风向她招了招手。 蒲风自和张渊道明了推测,他二人便领来俩差吏,自祠堂四周找起井来。毕竟也只是小小的推测,甚至都没什么根据,张渊将信将疑,一眼望去连半块井床都看不到。 祠堂东边和靠着花廊的墙壁之间有一丛枯黄的竹子,蒲风走到跟前才看到枯竹根部与土壤之间有一些极其细微的缝隙,且折断的枝叶落了一地。 她知道这可能意味着此处曾有人穿行,便指给了张渊看。张大人皱着眉头说这缝也就三寸,凶手要过去这竹子必然会挡着。 蒲风便侧着身子顺着墙往里挪步子,只见那竹子微微晃了晃,根本拦不住她。 女子本就是骨架偏小的。 张渊瞪大了眼,他虽不是大腹便便,到底也钻不过去,有意让差吏将这竹子砍了便罢,但又考虑到若是此处当真藏尸,这缝隙或许正是件证据。 他便和蒲风道:“你到了里面留心,靠着墙走,别毁了脚印什么的。” 蒲风一声应了,心道大人倒是一点不担心这凶手是否还潜在里面没走,要了她的性命。 蒲风心跳得厉害,这里面是一条不足一步宽的窄巷,竹子仅种了三四排,后面便是寻常的青砖路,一边是祠堂的墙壁,一边是院子的白墙,四处都是尘土。蜘蛛网搔刮在她脸上,蒲风从头到脚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前头有些昏暗,蒲风也没提盏灯笼,心底悔出了血来。 不过说来这窄巷本就是奇怪。此处修建时,祠堂与墙壁或是连在一起也好,或是仅留一条窄缝。像这样一边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