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还一章破案~ 明天见 第17章 泡影·终 蒲风找到刘仵作的时候,他正蹲在敛尸房门口烧纸。 黄草纸上刻好了钱印,一张一张飘到乌黑的铁盆里被火舌吞噬殆尽。 “马氏那边已经招了,胡鹏是中了朱砂毒,刘大哥这边可有什么进展?” 刘仵作抬头看了蒲风一眼,又继续自顾着烧纸道:“都能那样了,看得出什么。回来时我用酒醋浸白纸敷了,也没发现尸首身上有什么撕扯搏斗的伤口,唯独肩上有个小孔,也不深。” 蒲风扶了扶头上的网巾,若有所思道:“之前杀尸的那个案子你可还有印象?那死者也是身上没什么伤口,只不过他是与人争吵时忽然被利刃刺入了腹中,所以没怎么挣扎就晕死了。 可此案中……这胡鹏虽中了朱砂慢毒,使他出血不止而丧命,致命的只能是阉割的那一刀。” 刘仵作笑了笑:“你如何能断定胡鹏是受了刀伤,而非被之前所谓的猛禽袭击而死?” 蒲风转过身便看到何谅忙完了手头的也过来了,便继续道:“一来,那猛禽并不敢袭击活物,只是以尸体为食罢了。个中牵连甚深恐怕是不便言说,可此点已确认无疑。那便证实,胡鹏死的时候,单是身下刀伤一处,甚至未遭毁容。 我去翻阅了有关藏地天葬的种种记录,这食尸的鹫鸟在野外啄食死物时,因着毛皮坚韧故而难以穿透,专自头面,腹股间的嫩肉下口。” 刘仙点头,“人便是因穿着衣服,倒是没毛病。” “再者,我原以为这身下之物并非什么要害,毕竟宫里的公公们……此点先放着不说罢。蒲某方才所提的杀尸案与此案最大的不同便在于身受刀伤的位置。这个地方本是过于隐蔽,若是因仇行凶,单单是在街上堂而皇之脱了别人裤子这一点,胡鹏怎么会不反抗……” 何捕头忍笑不住,“蒲风兄弟真是直白,可那胡鹏毕竟喝醉了。” 蒲风揉了揉发髻,清了一声嗓子掩饰尴尬,又道:“这点便算是存疑。我们此前一直认为是凶手谋杀,因为现场并未发现凶器,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 何捕头摆了摆手插嘴道:“找到了找到了。那凶器是把铸铁的修花剪子,昨天我你二人去胡宅的时候,冯捕快领着人将那死胡同翻了个底朝天,在墙角的碎砖石堆里找到的。本是没成想凶手拿剪子杀人。” “修花剪子?”蒲风一愣,闭着眼睛沉思了许久,那二人见她此状不敢出言惊扰。 过了半倾,蒲风忽然睁眼看着何谅,将他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通了。丁大人可在衙门里?带我去找他!” “这怎么就想通了?你先别急着去找丁大人,先和我们说说,也算是帮你听听有没有破绽,” 蒲风已是心中狂跳,却也觉得何谅此言有理,便沉住了气,依着此案经过从头至尾给他们讲了一遍。 “原是这胡鹏身患疑症,因吃的药被马氏做了手脚中了朱砂毒故而神志并不正常,其所行所举多有癫狂之兆。此点已是多次重申。 然他七月十五那日黄昏去了醉烟馆,在那儿又做了禽兽之举,自责不止,又在未及二更的时候便声称要回家,离开了醉烟馆。这点为月璃姑娘所言,她并没有欺瞒的动机,也算作属实。 修花剪子乃是凶器,多半是胡鹏从醉烟馆拿走的,何捕头也可再去一趟榴花胡同核实。而胡鹏之所以要偷走这么一把剪子,为的是……” 蒲风一顿,与刘仵作对视了一眼,她方才深吸了口气道:“为了自宫。” 这…… 何捕头惊了一跳,“怎会如此,胡鹏说要回家,好端端地为何要自宫。再者,你可有证据。” “证据,”蒲风一笑,她不看重别的,偏就是这证据,“好,算是答你所问。胡鹏说要回家不错,可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一剪子下去会出人命。其一,他怀里尚有芳芝堂的货单,且他极在乎这笔生意,不托付给旁人或是说明他被人谋杀,或是说明,他根本没想过会死。 那何以见得不是谋杀?我方才已经说了一遍。只有胡鹏自愿,才能衣裤未损,身上无伤,仅有这么一剪子一处伤口。验尸时的确见胡鹏身上有大片青紫,却是让人误以为与此案有关的干扰,因着朱砂中毒使人身上有瘀痕,且十多日前胡鹏在香雪阁亦是被人殴打过。可胡鹏若是临死前被打,随即便被杀,他身上的淤血并不会发展到青紫泛黄这个程度。” 刘仵作一拍大腿,“没错,一点错也没有。” “回过头来,案发之时恰是中元夜,m.DamingPumP.CoM